他身邊站著兩個下屬,其中一個語氣急促的問他:「為什麼要退?是不是那個背叛者和你和你說了點什麼?」
「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亞瑟說:「其實是因為我見了另一個人。」
「誰?」
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了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從他衣服上的花樣可以看出來,他是深淵神殿中醫療隊的一員。
「很榮幸見到各位神使。」他臉上有著溫和的笑容,對他們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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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只要攻打光之城的隊伍,只在城外嚎叫了幾聲,就匆匆退去了,這在很多人眼裡,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在少年看來,卻是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們退去。」少年說道:「但你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牧雲閒正坐在桌邊,看著一本書,聞言抬起頭看他:「有什麼明顯不明顯的?」
「很明顯你是故意放走了他們。」少年道:「深淵會怎麼看你?」
「不怎麼看。」牧雲閒輕聲笑了笑:「我早已經不是天界上的主神使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背叛者而已。我能背叛發誓效忠的神主,自然對這個取代了我主人的偽神也不會太用心。我心裡有曾經的同伴,為私慾做一些事情,不正常嗎?」
「他們會想辦法對付你。」少年道。
「這是遲早的事。」牧雲閒隨意道:「到時候,他不止要對付我,還會想要殺了我。只是到時候,誰殺誰就說不定了。」
少年嚇了一跳。
「你害怕了?」牧雲閒說:「別怕,殺你對我來說可沒有什麼好處,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殺神殺上癮了而已……」少年開玩笑一般說了這樣一句,牧雲閒仔細思考過,忽然有點想笑。
好像是這樣的,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殺了轉世的神一次,再然後,還要試著去殺偽神——在別人眼裡他可是得到了神格的真神,這個世界的人看他,好像是瘋狂了一點。
光之城的這次危機平安度過,其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至於深淵那邊有什麼動靜,牧雲閒還在等。半個月之後,他等來了那邊的反應,他所做的出的回應,是讓少年離開。
「你帶著你的人走,一個都不要拉下。」牧雲閒把少年叫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他背對著少年,輕聲說:「一個也不要拉下,今晚就走。」
少年嚇了一跳:「怎麼?」
「深淵那邊又送了個人來,如果他看見你,我會很麻煩。」牧雲閒說:「那是個生於深淵的生物,能看出你們的屬性,你們現在表現的太明顯了。」不等少年回答,牧雲閒又道:「你們離開以後,去找亞瑟。你這段時間正在做的事情,可以開始光明正大的做了。」
「那你呢?」少年問他。
「我嘛……」牧雲閒溫柔的笑了:「別擔心,沒有什麼大問題。」
少年離開後的第三天,深淵的人來了。來的還是牧雲閒認識的人,他叫穹,是深淵中原生的生物。
在深淵之主搬過去以後,除去他從神界帶來的人,他所能倚重的,就是這些第一批來投靠他的人了。其實誰都能看得出來,比起神界的背叛者們,他更喜歡深淵中的生物,只是牧雲閒的能力強,他還在依仗他而已。這次借著機會,他大有讓他喜歡的下屬接手牧雲閒成果的意思。
深淵中的人,也在期待著牧雲閒的回應。
當天空中再次出現一道黑光時,普通人已經比較淡定了,有些知道些許內情的心下不由有些不安。至於神殿中,牧雲閒站在一群人最前面,靜靜看著車上下來的人。
穹有人類的形態,不過不是很像,看著還有些嚇人。牧雲閒對他輕輕點了下頭,微笑:「歡迎來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