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牧雲閒搖搖頭:「若是我不讓他參與,才是真的不為他著想。依著這孩子的性情,要是沒能親生殺了仇人,他能過得去這個坎麼?」
原霽道:「狡辯。」
「你若願意多看看,是否是狡辯,你心中應該自有定論。」牧雲閒道:「來到京中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覺得,京城與別的城市有什麼不同?」
原霽遲疑了一下,然後直接說:「不曾。」
「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叫上原致維也可以——如果他有那時間。」牧雲閒道:「你看過,我覺得你也該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做。」
牧雲閒沒說假話,隔日他就帶著原霽到了京中遊覽了一番。瞧著年輕了許多的朋友,牧雲閒對他很是感興趣。其實相處起來,將近三十歲的原霽與一千歲的原霽沒有多大區別,當他看到京城中的一切之後,便也承認了牧雲閒的看法。
這輩子牧雲閒投在了齊王麾下,幫齊王實現了他的願望。雖然身為政客,齊王的一些作為目的不一定單純,但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在齊王的治理之下,京中比起十年前,安全了許多,至少是不會再有人當街打架誤傷平民了。
原霽不得不承認,牧雲閒的看法是對的。在遊覽的過程中,牧雲閒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勝似說了,直至最後分別時,牧雲閒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牧雲閒道:「你那次勸說原致維,原因是這一任合一堂的堂主可以很好的平衡朝廷與江湖,但我可不這麼覺得。」他瞧著原霽,淡笑道:「合一堂給江湖爭取到的是不受律法約束的權利,可你們雖說是有著比常人更加強大的力量,卻無約束的制度,你覺得,毫無制約的自由,可是真正的自由?」
原霽思考許久之後,最終只是長長的嘆了一聲。
原致維後來聽說原霽去找了牧雲閒,還特意抽出空來,問了牧雲閒他這邊的情況。牧雲閒說:「本來就沒什麼事,說了幾句閒話罷了,你這叔叔,和你脾氣差不多,等你差事了了,你們再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合得來。」
原致維一向是相信牧雲閒,聽他這樣說,便也講這件事放下了,繼續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他所要做的一點都不簡單。合一堂堂主那樣的人物,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扳倒的,他背後靠的是齊王也沒有那麼容易。況且原致維身在最前端,還要面對些意想不到的災禍。就說前幾日,他回家路上被人襲擊,險些受了重傷,若不是路過一人出手相救,他這輩子的復仇計劃又不能完成了。
原致維一點都不怕。正如他對牧雲閒所說,他就是這樣的一種性格,百死不悔。
盯著多方壓力,原致維終於拿到了足夠的證據。合一堂堂主豈是好欺負的人,在原致維下手之前,便先下手為強,揭開了他的真實身份。當年齊王把他們兄妹倆留下,雖然是皇帝默許,卻不代表可以拿出來放到明面上說。一時間,原致維失去了主動權。
但原致維身後是牧雲閒,他又哪裡是容易對付的。很快齊王這邊又換了個人上馬,繼續查清此案。此人雖非原致維那樣,胸中有一口怨氣不散,查起案子來不要命,卻也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合一堂堂主的壓力沒想到哪裡去。
且他的做法正給了牧雲閒機會,清查合一堂堂主作為,便從清查當年原家的案子開始了。原家當年口碑本就不差,原大人被處斬,也有許多人抱不平。此案雖然經歷的時間過於長了,但齊王府中還有兩個關鍵的證人在,便是原家兄妹——更重要的是,牧雲閒為了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多年,證據齊全。
當此案最終塵埃落定之時,不少人還緩不過神來,合一堂堂主掌權多年,沒人能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倒了,許多人都還反應不過來。
這些人中便包括原致維。當他知道合一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