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師有邀請工匠人進徐家秀樓參觀的慣例,能學到多少就看參觀者自己。
正因他的大公無私,徐家才有今日名聲,在工匠圈內極富盛名。
顧豐登上輩子有幸,也曾在徐大師的邀請下一觀,受益匪淺。
顧豐登臉色一肅,躬身道:「徐大師高義,顧某受寵若驚,定當登門拜訪。」
完成了祖父的交待,徐凌立刻就走,彷彿身後有老虎在追。
「豐登,這徐家秀樓是啥玩意?」人一走,劉大柱就好奇問道。
顧豐登便講起徐家秀樓的歷史來。
「總的來說,對於青山府木匠而言,徐家秀樓就是一處聖地,若能進入一觀,都會受益匪淺。」
劉大柱點頭:「看起來這徐大家人不錯,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孫子。」
別以為他們看不出來,徐凌在壽宴上忽然發難,那就是想害死豐登。
幸虧徐大家剛直,否則丟人事少,喪命事大。
「豐登,到時候你去徐家可也得小心為上,萬一他再使壞怎麼辦?那可是徐家的地盤。」
顧禾苗兩人分明有些憂心忡忡。
另一頭,馬車到了半路,徐凌厲喝:「去城東。」
「少爺?」
徐凌卻一把將他推下車:「祖父交待的事情都做完了,你自己回去復命。」
不等小廝反應,馬車迅速朝著城東走。
「徐少,那姓顧的偷學徐家秘技,是不是顏面盡失……」
劉五爺蹲在徐家的小院裡,正等著顧豐登倒黴,哪知道沒等來好訊息,倒是等來怒髮衝冠的徐凌。
啪!
徐凌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混帳東西,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丟這麼大的臉面。」
「連徐家木雕跟青山木雕都分不清,你還有什麼臉當木匠,白瞎了這麼大把年紀,沒用的廢物。」
「徐……徐少……」劉五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徐凌眯起眼睛來:「區區一個茗山縣的木匠,居然敢玩弄矇騙我,把我當傻子耍!」
「我,我沒有,小的說的都是真話。」
「到現在你還不死心,我看你是欠收拾。」
徐凌想起自己丟人的畫面,怒從心中起:「來人,打斷他的手,讓他嘗嘗欺騙徐家人的代價。」
顧豐登並不知道劉五爺偷雞不著蝕把米,此刻他的心神都放在古書上。
惦記著古書,顧豐登甚至沒跟劉大柱兩人解釋幾句,抱著新買的書鑽進了房間。
古書的前半部分與他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主要是平雕、浮雕、圓雕、透雕等木雕技藝。
與徐家木雕確實極為相似,畢竟徐家技藝籠統來說,也是脫胎於青山木雕。
不過書上記載的木雕記憶,比徐家的更為精細一些。
顧豐登快速的翻過,直到新的篇章。
他驚訝的發現古書的後半部分,都是以竹雕為主。
一想倒也正常,青山一帶生產青竹,竹林到處可見,且品種繁多,青山木雕容擴竹雕合情合理。
在長灣村,普通人家也會砍伐竹子,編製成籮筐、涼蓆等器具。
竹雕,顧豐登自然是也有涉獵,但他上輩子主攻木雕佛像,並不算特別瞭解。
顧豐登一頁頁看下去,雙眼冒光。
越看下去,他心底越是可惜,這麼精妙的竹雕書,上輩子居然就被不識貨的毀了。
竹子與木頭的特性別有不同,最特別的就是,竹子火烤之後,能夠塑造成不同的弧度。
這是木頭不具備的特性。
淺刻、淺浮雕、留青、根雕……技藝繁雜多變。
竹竿、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