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舊陰森的格林醫學院,那座斑駁的解剖樓宛如一座被歲月塵封的詭異堡壘,獨立於校園一隅。牆體爬滿暗綠青苔,好似病變肌膚,窗戶玻璃破碎不全,黑洞洞的視窗仿若一隻只幽深眼眸,窺視著往來之人。傳說,每當月圓之夜,樓裡會傳出隱隱約約的痛苦呢喃與器械碰撞聲,可學生們大多隻當是荒誕不經的校園奇談,一笑而過。
新生林曉,初入醫學院便對解剖學滿懷熱忱,求知慾如熊熊烈火。在一個烏雲遮月、氣氛沉悶的夜晚,林曉為了能在即將到來的解剖實操考試中拔得頭籌,瞞著眾人,懷揣手電筒,偷偷溜進解剖樓的準備室,想多爭取些時間熟悉解剖流程、牢記人體構造。
準備室瀰漫著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慘白燈光在滿是水漬的天花板上搖曳不定,一排排高大冰櫃靠牆而立,似沉默衛士。林曉深吸一口氣,平復緊張心情,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拉開其中一個冰櫃,準備取出一具用於複習的大體老師(供解剖教學用的遺體)。當櫃門緩緩滑開,一股寒氣裹挾著腐朽氣息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具面板泛青、肢體僵硬的中年男性遺體,面容扭曲,似在臨終前遭受莫大痛苦。
林曉強壓內心懼意,將遺體搬運至旁邊解剖臺,按照步驟仔細檢查體表特徵,口中默唸器官位置與血管走向。正專注時,頭頂燈光忽閃幾下,隨後“啪”地熄滅,整個房間瞬間陷入黑暗,只剩手電筒那昏黃光圈顫顫巍巍地照亮方寸之地。林曉曉心臟猛地一緊,額頭沁出細密汗珠,正欲摸索著找備用燈,一陣輕微“嘎吱”聲從牆角傳來,似老舊櫃門被悄然推開。
“誰?”林曉壯著膽子喊道,回應她的只有悠長迴音。她握緊手電筒,緩緩轉身,光束掃過之處,只見牆角那扇塵封已久、本該堆滿雜物的櫃門竟緩緩敞開,黑暗中似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林曉嚥了口唾沫,躡手躡腳走近,藉著手電光亮,瞧見櫃內藏著一本破舊皮革日記,封皮滿是水漬汙漬,隱約透出幾個模糊金字,年代久遠得難以辨認。
懷著強烈好奇心,林曉翻開日記,泛黃紙頁上字跡歪歪斜斜、密密麻麻,內容盡是關於一場秘密解剖實驗的記錄。日記主人是多年前醫學院的一位天才解剖學家,名叫維克多,痴迷於探索人體極限與靈魂奧秘,竟妄圖透過非法解剖活體,尋找靈魂存在的實體證據。文字中詳述他如何挑選實驗物件——那些流落街頭、無親無故之人,如何在這暗無天日的解剖室裡,手術刀一次次劃開顫抖肌膚,受害者淒厲慘叫被厚牆隔絕,生命在冰冷器械下消逝,只為滿足他那瘋狂求知慾。
林曉看得頭皮發麻、胃中翻湧,正欲合起日記逃離這罪惡之地,突然,解剖臺上那具遺體發出一聲沉悶“哼唧”,似從胸腔深處擠出的痛苦嗚咽。林曉驚恐回望,只見遺體手指微微抽搐,眼皮抖動,像是要從死亡沉睡中甦醒。“不可能,這只是幻覺!”她自我安慰著,可雙腿卻似被釘住,無法挪動分毫。
緊接著,解剖室溫度驟降,林曉撥出的氣瞬間化作白霧,燈光在莫名寒意下忽明忽滅。那具遺體竟緩緩坐起,渾濁眼珠直勾勾盯著林曉,嘴角淌下暗黑色血水,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話語:“救……救我……”林曉崩潰尖叫,手電筒“哐當”落地,室內陷入徹底黑暗。
慌亂中,林曉聽到沉重腳步聲在解剖臺四周徘徊,似那復活“怪物”在摸索探尋,她摸索著牆壁,磕磕絆絆朝門口奔去,冷汗溼透後背,每一秒都似煎熬千年。指尖終於觸到門把手,用力一擰,門卻似被重物抵住,紋絲不動。身後,“嘶嘶”的呼吸聲越來越近,一隻冰冷僵硬、滿是福爾馬林味的手猛地搭上她肩膀,力量大得似要捏碎骨頭。
“為什麼……要喚醒我……”那陰森聲音在林曉耳邊低語,她崩潰大哭,用盡全身力氣掙扎,恍惚間看到解剖臺上擺放的手術刀,拼盡全力掙脫桎梏,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