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殘酷的海市蜃樓,眼前唯有茫茫荒野與死寂陰森的遺蹟,希望瞬間破滅,絕望將我徹底淹沒。
又飢又渴、精疲力竭之時,我幾乎都要放棄掙扎,癱倒在地了。然而,命運像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就在我近乎絕望之際,竟遠遠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皮卡,老傑克正站在車旁,滿臉焦急地張望著。“謝天謝地,小子,你還活著!”他大喊著朝我跑來。我望著他,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上車的剎那,我忍不住回望那遺蹟,恍惚間,似有無數怨靈正凝在半空,怒目圓睜地瞪視著我,那怨念仿若實質,讓我脊背發涼。
歸途中,我高燒不退,整個人陷入了昏迷,胡言亂語中盡是在遺蹟裡遭遇的種種恐怖場景。病癒之後,那一段恐怖至極的經歷就像一道深深的傷疤,深烙在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自那以後,我再沒了往昔那份探索的勇氣,對於探秘之旅更是避之不及。那澳洲內陸的遺蹟,已然成了我餘生都不敢再觸碰的禁地,每逢雨夜,那些可怕的畫面總會如鬼魅一般,悄然潛入我的夢境,讓我在那詛咒的籠罩之下,一次次絕望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