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覃一路將蘇怡笙送回了宿舍樓下,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燈光下梧桐樹的影子參差不齊地投射在地面上,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
“我到了。”蘇怡笙輕聲說道。
“草莓這兩天要把它吃完,不然該壞了。”
喬楚覃叮囑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好!”蘇怡笙伸手接過行李,眼睛裡帶著笑意,“你回去慢點開,早點休息。”
喬楚覃點了點頭,然後努了努嘴,示意她朝著宿舍裡面走。
蘇怡笙轉身朝著宿舍走去,回到宿舍後,她徑直走到陽臺處。
鬼使神差地往下看去,沒想到恰恰與還未離開的男人視線撞了個滿懷。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靜止了。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虛化鍵,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彼此交匯的目光,那目光裡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又似乎只是一片寧靜的深邃。
抬頭低頭之間,兩個人似乎角色有了轉換。
蘇怡笙清楚地看到了喬楚覃眼底那隱忍的情緒波動,就像平靜海面下暗湧的洋流。
柔黃的燈光灑在他的頭頂,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喬楚覃沒有過多停留,只是朝著陽臺處輕輕招了招手,那動作裡帶著一種淡淡的告別意味。
然後,他轉身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蘇怡笙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在她的眼前,此時的這個背影和記憶中的某個背影漸漸重疊。
是,卻又不是·····
眨眼間,兩個背影卻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割裂開了,中間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是什麼,變了?
“哎,你回來啦?”何茵一抬眼就瞧見了陽臺處的女孩,一邊彎腰脫鞋,一邊說道,“我還以為你今晚在家住呢!”
蘇怡笙聽到聲音,緩緩地回過頭來,像是從遙遠的思緒中慢慢抽離,努力地把那些紛雜的想法收攏起來。
“你帶的草莓呀?丹東大草莓呢?”何茵眼尖地看到了桌上的草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可甜了,你嚐嚐。”蘇怡笙回應著,聲音裡卻透著一絲心不在焉。
“幹嘛呢,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是你哥送你回來的嗎?”何茵嘴裡嚼著草莓,含含糊糊地問道。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隻貪吃的小倉鼠。
蘇怡笙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沒有一絲波瀾。
何茵也不見外,洗了五六個草莓後,一股腦兒全塞進嘴裡,腮幫子瞬間鼓得像只氣球。邊嚼邊嘟囔著:“我剛剛在樓下碰到他了,你還別說,這幾年他的變化可真是大!你要問具體哪裡變了吧,還真不太好說,就感覺整個人變得特別沉穩了。”
“這幾年?”蘇怡笙聽到這個詞,心口就像突然被一顆無形的子彈擊中了一般,一陣鈍痛猛地襲來,卻有些茫然失措,一時之間根本想不明白這股疼痛到底是從何而起。
“哎,我今天看見咱們之前隔壁聯隊那個小師妹來找你哥了。”
“誰啊?”
“居斛呀,以前還打上二隊了呢,後來退隊去學新聞了。”
蘇怡笙輕輕地點了點頭,“有點印象。”
“哎,你肯定不知道!”
“什麼呀?”蘇怡笙被她吊起了好奇心。
“居斛還跟吳沁幹過架呢!”
蘇怡笙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地問:“她倆?幹架?為什麼啊?”
“之前你哥不是借調去北西了嘛。那時候吳沁也在北西呢,有一次你哥開車回來,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