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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以後你是蘇怡笙還是妹妹？”
蘇怡笙聽到這話，緩緩抬眼望向他，眼眸之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委屈。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磕磕巴巴地問道：“什，什麼意思？”
眼前的這個男人，此刻看起來竟帶著幾分陌生感，與這幾日相處時那充滿溫存的姿態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淡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似乎要毫不留情地將女孩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徹底戳破，把往昔那些溫柔、纏綿繾綣的美好回憶一股腦地從她的世界裡抽離！
“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情，分清楚對你我都好。”
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
“你覺得呢？”蘇怡笙試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到一點不同尋常的痕跡，可看到的只有一片冷漠。
“妹妹，早點睡吧！”
喬楚覃彷彿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神色坦然地站起身來，就這樣乾脆利落地結束了這場對話。
“以後，你我兄妹之間注意分寸。”
說完，啪嗒一聲，喬楚覃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
空蕩蕩的客廳裡，一下子變得無比寂靜，唯有那碗麵條還散發著些許溫度，像是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餐桌的玻璃桌面上，一滴晶瑩的淚滴悄無聲息地落下，濺落在面裡，混合著面的熱氣，氤氳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
蘇怡笙在客廳裡不知枯坐了多久，時間彷彿在她周圍凝固了。
窗外幾近清晨的露氣，像是一雙雙冰冷的小手，悄悄爬上她的雙臂，讓她微微感到涼意。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思緒如同亂麻，滿心都是難以言說的情緒。
突然，從喬楚覃的房內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像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蘇怡笙。
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一下子回過神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躡手躡腳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極輕，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害怕被發現。
待自己四周重新歸於黑暗，蘇怡笙稍稍放鬆了下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渾渾噩噩之中，她似乎聽到了喬楚覃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喂，爸？還沒出發呢，回到家估計都吃晚飯了。你們別等我們了，先吃吧！蘇怡笙還沒起！”
喬楚覃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穿過房間門像是一把小錘子，一下下敲打著蘇怡笙混沌的腦袋。
過了半晌，蘇怡笙努力克服頭腦中的昏脹感，緩緩地坐起身來。她只覺得心口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反胃，胃裡像是有一團燃燒的火焰，那股酸澀不斷上湧，刺激得她面色慘白如紙。
女孩眯著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地看向藥盒上的適應症以及那一串長長的會帶來的不良反應，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把藥放回了原處，沒有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