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粗布麻衣的僧人從天而降,三十多歲的模樣,身強體壯、滿面紅光,手中淋著一團烏黑鎖鏈。
那鎖鏈,放毫光,映的綠樹變黑樁。
怒眼圓睜罵妖獸,一心比得十人髒。
明月謹慎戒備,清風手握金光。
兩隻麒麟左右站,先天混元林中藏。
“道友,你認識這隻孽畜?”清風換上一副笑容模樣,禮數週全。
如果她能把手裡的金光收起來,就更有禮貌了。
那和尚面色不改,頓足捶胸:
“都是貧僧之過,都是貧僧之過啊!道友不知,此獸乃是貧僧五百年前點化,本想訓它成個坐騎,不想被它偷跑出來,佔山為王,吞食血肉,造下無邊孽債,實是貧僧之錯!”
不等人接話,這和尚又換了個口風:
“還望兩位道友將這孽畜交還給我,讓我帶它回寺,永鎮阿鼻地獄!”
“哦?道友所住之居所,就是阿鼻地獄麼?”
“這……”和尚愣了一下,知道眼前這兩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姑娘不好對付,便謹慎起來:
“小道友誤會,誤會……我佛慈悲,須知幽冥界中翠雲宮,大願菩薩地藏王!這孽畜之惡,不鎮冥司地獄十萬年不能贖其罪孽!”
拋開這和尚扯謊編了個五百年點化的瞎話不說,單就說他這番論調還是頗有說服力的。
清風不再糾纏這些,只問起他的名姓:
“道友說的不錯,這惡虎是該永鎮地獄,只是這虎也和我家中兄長有些情分,若不能拿它回去問責,我在家中也不好交代。”
“……原來如此,看來這孽畜倒也有些緣法……”
“不如這樣,就請道友賜下法號,回頭就算兄長問起來,我也好有個說法。”
“這個……”
和尚猶豫了。眼前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自己是釋家的揭諦,對方是太乙的玄門。剛才那小姑娘擺明是在扯幌子亮身份。
如果要硬來,那他也必須亮出自己的身份才行。
可這件事上,對面兩個絕對正義,自己這邊卻是頂著一半的汙名,亮身份佔不了便宜。
若是硬來……只要傾盡全力,再加上暗中隱匿的人手,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和尚的心思轉的飛快,轉眼就做出了決定。
可就在這時,東邊的半山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伴隨著一陣陣喘息不及的哼哼。
“老哥哥誒~~你可死的太慘誒~~叫你跟我走~你偏不走誒~~結果轉臉咱老哥倆就陰陽兩隔了誒~~”
奇特的哭喪調帶著魔性的尾音,第一時間就吸引了沒一雙耳朵:
聲音滄桑沙啞,氣息短粗虛浮,這聲相沒有六七十年的辛苦勞作都捏不出來!
果然,哭聲中,一個衣衫襤褸、佝僂著腰的麻皮老叟從林中蹣跚而出,手裡拄著個枯枝柺杖,雪白的鬍子稀稀拉拉。
他好像完全沒在意戰場中的道士、和尚,只是被兩隻麒麟驚了個跌。
明月連忙過去把老人扶起來。
可這老人卻還是不理她,只盯了盯麒麟,又瞪了瞪血泊中的白虎,好幾次之後才恍然大悟:
“是,是仙獸大人給我那老哥哥報了仇?哎呀哎呀,這可是,這可是老天有眼啊!早知有兩位仙獸大人,我也不必拖著老胳膊老腿去求那萬壽山的老道長……”
“啊?老人家,你親自走了一趟萬壽山?”明月驚呼。
“哪裡哪裡,我只走出去十幾里路就遇到了,他說這瘋虎死期已到,就讓我先回來看著……我原以為那老道長推脫,沒想到他竟真算到了!難道這兩隻靈獸大人就是那位老道長的弟子?”
明月這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