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中心的小廣場前,發現小廣場中也站滿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亂葬崗中最開始的十七個人,籤兒哥、小竹站在最前面。
“大姐大,小花,老師走了,是嗎?”
一句話挑明事由,人群中便有此起彼伏的啜泣聲響起。
傷感的情緒會傳染,小聲的啜泣很快變成了壓抑不住的哭聲。
田魚抹了把臉,大聲說道:
“老師說了,要我們好好活著!都要好好活著!”
話音才落,眾人的哭聲更大了。
……
陳書同並未縱起雲頭,而是慢悠悠的走走、停停,為了避免打擾,又使了隱身法。
他先到了西北岔路口,看了看已經在此地跪了十年的三個人俑。
起初只是人體灌漿,可受不了多少風雨就開始腐爛。於是善生又找人在外面包裹了一層泥漿,又用銅汁澆了個圓滿。
於是,人俑成了銅俑,每日跪在路邊,任由路過的百姓打罵。
此時,就有幾個小孩子,正嘻嘻哈哈哈的從遠處跑來,手裡拖著剛從樹上劈下來的枝條。
他們來到銅俑前,一個個走上前使勁兒抽打。
直抽到斷了,這才換人。
“十三下!就知道你選的不行!看我這個,絕對比你的結實!”
陳書同看了會兒,發現竟然不是洩憤的抽打,而是比賽,比誰的枝條抽打的次數更多。
這有點像陳書同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用樹葉梗套拽,比誰的葉梗更厲害……
走過西北岔,陳書同又到攬賢鄉的衙門轉了轉。
善生、酒寶兩人將攬賢鄉管理的不錯,那位被提上位的司空,也做的不錯,將攬賢鄉的經貿水平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離開攬賢鄉後,陳書同暫時也不知去哪兒,便決定往西走,去寶象國國都看看,順便也讓自己的大弟子……零號機,看看這個世界上的普通、正常國家是個什麼樣子。
不過他也不著急,正好帶孩子認識認識申元集之外的山林果木、野獸生靈。
一個月之後,陳書同在一座山頭上造了個石亭,又使了個隱匿法術,遮蔽了凡俗生靈的視線。
“師父,咱們要在這住很久嗎?”
袖子裡,大徒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會住很久,幾天就好,這裡風景不錯,正好養眼。”
說是不會很久,可轉眼還是住了半個月。
這日黃昏,正沉醉於美景的陳書同突然察覺到南方有一道充滿血腥氣正在低空疾馳過來。
“有仇家上門了?”
陳書同立刻起身,運目觀看。
山下,千米之外,一個渾身染血、雙臂空空的老人,正拼著損耗性命的秘法,飛速逃遁。
那老人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碎,可還是看得出,他穿的不是本地人常見的衣物,而是道家打扮。
不過,看他的逃遁秘法,也不知是哪門哪派的出身。
陳書同催動目力,朝老人身後的方向探尋。
他想看看是誰在追殺這個老人,可找了半天,並未看到什麼敵手,只有一道似有似無的陰氣盤旋在他的百丈之後。
“有這般秘法,總不至於是被一道陰氣傷成這樣的吧?”
就在陳書同疑惑時,那老人突然高聲喊了起來:
“可有道友在此,救我一救!救我一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