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一起轉身離去。
二人離開之後,許復才兩隻手攏在袖子裡,出現在了沈毅面前,先是低頭行禮,然後笑著說道:“侯爺看到了罷,她單純的有些可怕,不像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
沈毅“嗯”了一聲,開口道:“初次見面,我說什麼她便信什麼,的確是心思單純。”
許復微笑道:“難得小侯爺心有所屬,侯爺是不是要玉成此事?”
沈毅搖頭:“家世沒問題的話,進家門可以,但是她這個性子,不適合做正妻。”
“算了。”
沈毅默默說道:“我不操心這個事情,讓他母親煩心去罷。”
說到這裡,沈老爺抬頭看了看天色,開口道:“今天時間還早,說不定下午我要繼續趕路了。”
“你跟我一起走罷。”
沈侯爺笑著說道:“近些年,我能說話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咱們兄弟倆同行,路上還能一道說說話。”
許復笑著點頭答應,然後開口道:“侯爺到了建康,見到那些故人之後,能說話的人就多了。”
沈老爺微笑不語,然後輕聲說道:“建康…事情多多啊。”
如今的建康城,的確很多事情。
首先是遷都的事情,皇帝要想辦法推行下來,以為大陳將來做考慮。
其次,就是立儲的事情。
如今,皇長子李望,已經二十歲了。
皇三子李容,也已經十七八歲,皇四子李鑑,也差不多十六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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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皇子正在慢慢成人。
而這麼多年,皇后娘娘親自誕下了三個公主,並沒有嫡子出生,因此儲君之位,至今還是一個懸念。
到現在,隨著洪德帝一年長過一年,朝廷裡立儲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更要命的是,現在這兩件事情,似乎已經混為一談了。
幾個有望儲位的皇子之中,已經有人暗中反對遷都了。
因為反對遷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拉攏到一大幫江南士族的支援,甚至獲得很多朝中大臣的支援,這種政治輕易獲取的政治資源,自然會有皇子心動。
現在的建康城,形勢非常複雜。
而且…孫太后的確病重。
太后娘娘這麼多年,都沒有能壓服自己的兒子立儲,一旦她撒手人寰,最後能夠一定程度制約洪德帝的孝字,也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時候,孫皇后能不能在立儲之中取勝,還很難說。
聽沈毅這麼說,許復思考了一番,開口道:“說不定,陛下這一次請侯爺去建康,就是為了讓侯爺去平息這些事情。”
“按照書裡所說,這叫做…”
“定風波。”
沈老爺呵呵一笑:“看來這麼些年,你也看了不少書啊。”
許大官人連忙低頭:“班門弄斧而已,侯爺見笑了。”
…………
沈侯的隊伍,再一次出發。
這一路上沒有再怎麼耽擱,差不多半個月之後,沈毅的馬車,出現在了建康府的官道上。
此時的建康,已經徹底暖和了起來,甚至已經稍微有了一些燥熱的感覺。
沈老爺這會兒已經脫下了厚重的袍子,換上了一身單薄的春衣。
春風拂面,沈老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人說煙花三月下揚州,如今三月快要過去了,今年怎麼也得去江都老家看一看。”
許復與沈毅同乘,他想了想,笑著說道:“我也許久沒有回過江都了,今年我陪侯爺一起回一趟江都?”
“那也不必麻煩你。”
沈毅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