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的班主任打,轉告兒子讓他晚上去二叔家睡一晚,然後再給自己弟弟打電話通知一下。隨後跟著伍老太太驅車往h市趕。
伍恬正探頭朝下想看她媽媽在幹嘛,然後一聲憤怒的召喚和哀鳴同一時間在耳邊響起。
“伍恬!”
伍恬驚訝從欄杆前尋聲轉過頭,江時均帶著一身怒氣驀然出現在她面前。
這場景有點像魔術裡的大變活人,他毫無預警就出現了,關鍵還一副討債臉。
“?你……”
“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江時均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從欄杆旁邊拉開兩步撤回到身後的牆壁邊。某小孩兒又是炮彈一樣地在頭頂噴火。
“站在那玩高空彈跳嗎!你這人怎麼這樣,喜歡玩失蹤?有意思?有手有腳有嘴巴就不會用是不是——”
“我沒帶手機。”
伍恬頂著怒火悠悠說了一句,噴火龍戛然而止,胸膛一個大幅度起伏,江時均放開了還鉗著她的手,手心擼弄自己的頭髮,顯然在進行自我消化。
“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兇你。”認錯速度超級快。
“沒事、沒事,我不生氣。”你是關心我嘛。
倆人走到醫院大樓半弧形的中心大廳找到一處沒有人的長椅一左一右坐下,中間空著一人的距離。
“你到底怎麼了?生的什麼病?”江時均蹙眉緊緊盯著身邊的一身病號服伍恬,藍白色的病號服又寬又大,穿在她身上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單薄,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要麼就是在陽光下融化消失。
伍恬只是搖頭,還衝他無所謂的笑笑:“沒事啦,不好意思,手機、沒在身邊,沒來得及、通知你。”
江時均根本不信她說的。“沒事怎麼一直住院,你當初被救護車拉走的事在學校傳遍了。”
“誒?怎麼傳的?”伍恬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進醫院的,她媽媽就說是老師給送進來的,她還挺好奇學校裡的事情呢。
江時均沒想到她還一臉興趣地衝他打聽學校裡怎麼傳她的事兒,就沒見過比她心還大的人。嘴巴抽動有心想吐槽,但一張嘴還是給她敘述起了各種版本的傳言。
流鼻血不可怕,可怕的是鼻血流了一臉還昏迷,她當天的場景實在是太有衝擊性,整個班級的人都目睹了。十幾歲的孩子們平時哪見過太多刺激場面啊,這一下伍恬把所有人鎮住,等被救護車帶走之後。所有資訊開始發酵,結合她前段時間為了月考拼命學習的形象和通宵的事蹟。
開始傳言她是學習太累鬧溢血,也有說熬夜打遊戲睡覺中風,還有說她一直身體就不好得了絕症。
一傳十十傳百,鼻血說成吐血,昏迷說成猝死,一個比一個壯烈。
“啊?天啊!”伍恬聽完給逗笑了。江時均還把手機地給她看貼吧裡的訊息,不得不佩服學生們的語言組織能力,愣是形容的繪聲繪色。
“都是人才。”她無奈感慨,真真切切體驗了一把我已不在江湖,但江湖全都是我的傳說。
窗外夕陽顏色越來越濃烈,把她瘦小的身體裹上一層糖漿似的紅。江時均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臉色卻越來越嚴肅。
她為什麼笑得這麼無所謂。她不知道他真的很擔心她嗎。
她根本就體會不到拼命撥打電話但是一直無人接通焦慮。根本不知道聽說她出事住院卻一直聯絡不到人的暴躁和焦急。同學不知道老師不知道,最後忍無可忍自己找到醫院。還他媽看到她一副研究重量和高度與自有落體相連關係的樣子。
所以身為當事人她怎麼能表現的這麼無所謂。
“為什麼?”
“啊?”
伍恬被問的一懵,茫然看著旁邊的少年。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