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自己的, 她從樹蔭下起身抻了個懶腰,隨後巡視一般開始山谷中游走。
除草、清理碎石,數了數小母雞的數量。正在茯苓田裡拔雜草耳邊突然傳來呂師叔嚴肅的聲音。
“去溪邊打來兩桶水。”
雲七七自茯苓地裡抬頭,發現一身混搭風格的呂師叔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 正背對著她站在火雲麻那片小山坡上。她忙起身兩步飛躍到谷中的小溪邊,拎著兩木桶水送到呂師叔面前。
“師叔, 水來了。”
呂師叔只掃了一眼:“你是怎麼記規則的, 這水中有沙,重新打來,快點。”
有沙?
雲七七垂眸拎著木桶又火速跑回小溪邊。
“莫慌。”手臂上的小蛟輕輕蠕動, 她手上一僵, 抿著唇沒有說話。
規定上寫著小溪上游三寸分五次打滿, 她回到第一次的位置葫蘆瓢舀下第一次, 想到先前那桶水中有沙, 便停了三秒再舀第二瓢,如此五瓢正好打滿趕緊又回去小山坡上。
呂師叔已經穿著他的紫金雲靴站在柵欄裡新翻的土地上捻土檢視,手中拿著一個小耙子,時不時刨兩下。
雲七七放下水桶沒由來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哪裡沒做好又惹了訓斥。
果然。
“這些草根兒都讓你忘土裡了?”呂師叔豎著眉毛,刷刷刷幾下她面前多出五六根幾厘米長,細如髮絲的草根,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你是不是用水靈力動土壤了?火雲麻喜旱,你自作聰明作甚。”
土地的幾個位置忽然騰起一些細小的水分子,在半空中匯聚成葡萄粒大小的水珠,嗖一下擦著雲七七臉頰不知被丟到什麼地方。
雲七七額上冒出一滴冷汗,低聲對呂師叔認錯:“是弟子辦事草率,請師叔責罰。”
“哼。供務堂越來越不做事,派來的都是些什麼弟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再這樣別想找我要丹藥……”
呂師叔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嘴裡念念叨叨表達不滿,兀自蹲在地裡面刨這刨那,整個人畫風極度違和。
雲七七垂首在一旁安靜佇立,心中緊張。
百聞不如一見,一件事就足以瞭解到呂師叔的難搞程度,雲七七心想如果還有明天,一定不能再犯這當中的錯誤。
接下來呂師叔沒有再找出雲七七的毛病,自己蹲在小山坡上把火雲麻的種子規整種上,偶爾不知想到什麼就隨口嘟囔幾句,活像箇中年話癆大叔,與他嚴肅清雋的長相十分不搭。
他的出現對小母雞們有很大的吸引力,咯咯噠漸漸朝著這邊靠攏。呂師叔對待小母雞就猶如春天的暖風。
“今日換了個新人來,供務堂總是這般煩人。”
“咯咯噠、咯咯噠、”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朝著半空拋灑,豆子似的丹藥一灑一片,那清香的味道和晶瑩的顏色一看就不是凡品,小母雞們咯咯噠一口一個,速度緩慢,好像吃下午茶一般悠閒。
雲七七在一旁全程圍觀,深切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混得不如雞。
呂師叔種火雲麻種子,期間雲七七又去打了一趟水,最後直到結束,呂師叔沒再說過她,也沒看她,被一群小母雞擁簇著離開。
“咯咯噠、咯咯噠”
“他又去樹上了?”
“咯咯噠”
“去瞧瞧。”
……
一陣風過,呂師叔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雲七七注視著前方驀然消失的人影倒是鬆了一口氣,不被訓斥就已經很好了。
至此直到傍晚呂師叔都沒有再出現,也沒有再吩咐她做什麼事。雲七七在日落西山的時候離開荏孚山谷。
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