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廳傳來了,要是謝觀聲沒在樓上,那裴宴知這個時候也會走出來,喊她一聲、然後就下樓去叫謝觀聲或是給謝觀聲打電話。
現在這個樣子,就跟回了謝觀聲還沒到家裡吃飯的時候似的。
明明關係這麼好的倆人,怎麼突然就鬧不快了呢……
王阿姨嘆了聲氣,提著菜進了廚房,淘米的時候猶豫了下,還是舀了兩個人的量。
裴宴知人正在臥室裡,他凌晨之後太興奮了,也沒怎麼睡,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被現實當頭棒喝,從謝觀聲那兒回到自己家,衣服也沒換直接躺在床上了。其實生理上挺困了,但是他躺了兩個多小時怎麼都睡不著。王阿姨來的時候,他倒是聽見了,但是連起來打個招呼的力氣都沒有。
本來以為……謝觀聲至少會上樓一趟的,哪怕只是為了跟他徹底劃清界限。
可是現在看在,劃清界限什麼的,其實並不用面對面直接說,又不是小學生了,難道絕交還要寫份絕交書、兩個人都籤個字蓋個章嗎。
其實,要是謝觀聲之前沒有答應的話,他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謝觀聲又笨又傻,裴宴知本來也沒奢望過他能主動明白些什麼。
十一點五十多的時候,王阿姨做好了飯,收拾了廚房,然後敲了敲臥室的門。
“裴先生,您在嗎?”
裴宴知隔了會兒,才回道:“王阿姨,您做好了飯就回去吧……麻煩您把觀聲的那一份給他送到樓下一趟……要是他問我,就說我不在家,要是他沒問……您就別說了。”
王阿姨嘆了聲氣:“你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小謝他跟樓梯口坐著呢,看那樣子都不知道坐多久了,你這又說你不在家……”
聞言,裴宴知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想了想還是下了床開了房門。
王阿姨一看,又是一聲“哎呦!”,連忙問道:“裴先生你怎麼這麼憔悴啊……真吵架了?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的,鬧起彆扭來怎麼跟我家裡兒子兒媳似的……”
要擱以前,王阿姨對裴宴知是又敬又畏的,斷然是不敢這樣跟他說話的,畢竟裴宴知不愛說話,也很少笑,待在家裡的時間也不算多。直到謝觀聲來了,王阿姨才覺得,這哪裡是以前不愛說話啊,明顯是以前沒人一起說話。
裴宴知勉強笑了笑:“您剛才說,他人坐在樓梯口?”
“可不是嗎,大冬天的,人本來就比幾個月前瘦了,剛才在外邊看著,就跟個小可憐似的……他還不讓我跟您說,還說什麼我說了就再也不吃我做的飯了,這孩子就小孩脾氣。”
裴宴知猶豫了下,說:“王阿姨您回家去吧,也不用給他送樓下去了,我這邊能處理好。”
“哎,好。”王阿姨這才笑了,又叮囑道,“能遇到個說得上話的好朋友不容易,擱以前那叫什麼……知音!知音沒了,人連琴都砸了……”
裴宴知點著頭:“我知道了。”
王阿姨走了,裴宴知本來打算直接出去,又想到之前被說憔悴,他腳步一頓,倒回臥室進了洗手間,好歹把臉洗洗,頭髮打理好,換身沒有褶子的衣服……謝觀聲不喜歡他是一回事兒,他在意謝觀聲眼裡的形象是另一回事兒。
裴宴知站到玄關,開門的時候刻意放輕、放緩了動作。
走出來兩步,雖然還看不見謝觀聲,但是已經能聽見他的聲音了。
剛剛哆啦又再次給謝觀聲做了心靈輔導,順帶還舉了幾個它看過的小說情節,然而,謝觀聲最後得出的結論實在是讓系統都快自我懷疑了。偏偏謝觀聲還越想越堅定,最後甚至直接出了聲:“裴先生一直以來對我這麼好,付出了那麼多,我倒好,喝醉了調戲人家不說,還玩弄人家的感情……太渣了,渣男!”
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