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質量和產量,義大利遠超法國,卻少了許多名氣。
程硯深輕描淡寫覷來一眼,只略頓兩秒,便淺淺移開視線,一點輕笑在空氣中散開。
瞧他表情就知道,猜對了。
沈洛怡是對那些中古世紀莊園城堡有所期待的,大大小小她見過許多,留下各種影像紀念,但細微之處總有差別,她喜歡去觀察那些微妙的區別。
披肩隨意地披在肩上,她託著下巴細細掂量著面前的男人。
大概工作的時候,男人是有些魅力的,比如他低垂著眉眼,長睫投下一片陰翳。
黑眸半掩,少了許多凌厲之色。暖色調的燈光落在他冷白麵上,也染上幾分溫情。
攏起披肩,流蘇輕晃,滑過她的手背,沈洛怡捏起流蘇,眨了眨眼,又問:“所以真的是你的女助理買的?”
她其實真的不好奇,也不在意。
只不過想要個答案而已。
半晌,程硯深闔上檔案,漫不經心靠在椅背上,薄唇溢位涼淡聲線:“沒事做嗎?”
沈洛怡攤了攤手,她確實沒事做,所以只能盯著他。
開啟書桌旁的抽屜,修長指骨間捻著一個石膏娃娃,程硯深遞到了她手邊:“白日裡特意讓人買的,給你塗色解悶的。”
眼尾微挑,低笑聲涼涼散開:“是女助理買的。”
似是調侃。
沈洛怡的目光幽然落在桌面上的石膏娃娃上,紅唇扯開,卻沒說話,手指輕輕把弄著,眉宇間聚攏起幾分漠然。
突然就沒了興致。
好生無聊。
昏黃的光線,會將很多細節模糊,但她眼眸清亮,那裡的情緒似乎根本沒想隱藏,清晰地送給他看。
程硯深清雋如畫的側顏轉了過來,散漫半斂,工整合體的緞面西裝染著墨色光暈,落在她的眼底,碎光粼粼。
在沈洛怡冷清的瞳光裡,程硯深清健腕骨微抬,忽地接過她手裡的石膏娃娃。
聲線清冽:“要我陪你一起塗色嗎?”
沈洛怡沒回答,只靜靜拿起了手邊的茶杯,是他方才給她沏的,只是這會兒已經涼了。
茶杯還沒送到嘴邊就已經被程硯深攔住,極輕地彎了下唇角:“披肩是我媽的。”
不是什麼女助理買的。
他簡單解釋了句。
捲翹的長睫翹起,像蝴蝶展開翅膀,忽閃著聚起波瀾。
沈洛怡指間握起,又輕輕鬆開,淺笑嫣然,視線重新停在他手上的石膏娃娃上:“那阿姨的眼光蠻好的。”
由心的誇讚,轉眼就變了臉色。
兩個小時的航班,確實時間不短,程硯深尚有公事可忙,但她行李未到,公務暫停,實在無聊,給石膏娃娃塗色倒也可以打發時間。
她揹包裡的畫筆和顏料幾乎是隨身攜帶的。
只是確實很久沒用過了,即便是平時隨意記錄靈感,也只是簡單勾勒個形狀,從未上過色。
沈洛怡正掂量著要如何設計顏色,一雙執著畫筆的骨感清健指節忽地映入她眼簾,蘸起一點綠色顏料向耳朵上塗色。
“你……”她話還沒說完,顏料已經落在了石膏上。
程硯深眸光轉了過來,幾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