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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伊甸醒來的時間點有些尷尬,他正跨坐在度潛的身上,雙手摟著度潛的脖子,臉與度潛靠得極近,兩人的氣息也相互交融。
前一刻,他們可能還在親吻,又或者是下一刻即將親吻。但他的姿勢已然說明了問題。
伊甸的視線不免從度潛那雙吸人的眼往下移,落在他微微溼潤的在光下泛著光的薄唇上,然後又轉回度潛的眼上,兩人靜靜四目相對著,周遭是夜晚的寧靜。鬼使神差的,伊甸主動低頭,繼續著著方才的吻。
原只是試探,只輕輕地啄,後來大概是覺得唇相碰時的柔軟與溫度令他覺得舒適,到後來,伊甸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去嘗。
到這一刻,度潛也終於按捺不住了,反客為主地託著他的後頸,坐起身將人緊擁在懷,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髮色瞳色都還是黑暗精靈的模樣,但度潛還是心機男人
伊甸說完那話,又睡了過去,只是又做起了夢。
度潛打從第一眼看見伊甸,就已經起了心思。他們後來離開那個採石場,又去了採石山下的小鄉鎮,再後來又輾轉到了城市中。
大概伊甸認為他與他情況相似,都是從深山裡來的不瞭解人類社會的,對他一直既熱情又真誠。雖然伊甸並不是話嘮,但度潛每每同他說話都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活力。
度潛是什麼人?他人對他的善惡,他有最為直觀的感受,因此這個可愛的小精靈,讓他很快從一點心思轉變為想要強烈佔有。度潛不是個拖沓的人,確認自己想要後,他便對伊甸展開了攻勢。
他在深淵中看過太多人心。又在這世上存活了不知多少年。一眼就看穿這隻小精靈,對哪一種追求最無力抵抗。並不需要甜言蜜語,也對物質並不追求,真誠的人也最難抵抗真誠,他只要在平時相處中流露出對他的在意與關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枝末節,就更容易打動他。
這隻精靈心思剔透,他人對他的感覺他也極為敏銳。於是他很快發現了度潛藏著的心思。
伊甸不知道如何拒絕,而且度潛也並未開口,尤其看著他,不知何時已將他的喜好與習慣都記了下來,還總是在他需要什麼東西時就遞給他什麼。
但只要你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他又彷彿只是一心一意做著自己的事情,並未過分的關注著自己。你一開始只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但很快你就會發現,你確實就是他的視線中心。
這種感覺很微妙。他與別的一直看著你的人並不一樣,他眼中沒有那些雜質更沒有對於皮相的覬覦,只是因為想要看著你,又或者說就像後來那人向他坦白時說的那樣——控制不住的,想讓你一直存在於他眼中。
這種感覺並不讓伊甸感到困擾或者厭惡,但也確實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伊甸到了人類社會後自然也有不少追求者,只是他知道那些人不過是喜歡他的長相。但這一個不一樣,他能確確實實感受到對方對他的在意與喜歡。
原伊甸發現時是準備拒絕的,但又因不知如何開口,便在度潛的真誠攻勢下忘了拒絕。於是伊甸便這樣稀裡糊塗的與度潛展開了交往。
度潛使的手段對伊甸的喜歡並非是作假,但心機也是真。
伊甸看著夢境裡那個問他他便直言似乎不善言辭,只懷一腔真摯的男人就想發笑。什麼時候該是哪種模樣最易攻人心防,他明明就在行得很。
信了他真老實,就只有被吃得連渣都不剩的份。雖然現在好像也差不離。
夢裡還在繼續,場景轉變為小溪。伊甸剛從河裡摸了兩條魚上來。那男人便定定地看著他,啞著聲音道:“我想吻你。”
伊甸愣愣地定在原地,嘴唇囁嚅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拒絕還是接受。但那男人對他說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