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青山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一張麥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方才有多麼開心,此刻看著相擁的兩人就有多麼憎恨。
“你們還在看戲嗎?不拿蕭瑟人頭你們以為你們能活過今晚?”青山的話中又冷又狠,恨不得將蕭瑟剝皮抽筋。
歷史又重演了。不同於兩年前在狩獵場的是,白言成了那個被保護的人。他如今內力盡失,身體也不如從前硬朗,只能狼狽地躲著刺客們的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蕭瑟顯然有些吃力。
青山自然也看出來了。
“殺齊悅!”這是青山第一次直呼公子的名諱,顯得異常興奮。
白言聽著卻沒由來打了個寒顫。青山的用意很清楚,只要刺客來攻擊他,蕭瑟一定會擋。
如青山所料,只要刺客將白言標記集火,蕭瑟就會前來擋。不過兩分鐘,蕭瑟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他一身黑衣,白言看不出究竟流了多少血。可看著蕭瑟漸漸失去血色的臉,白言的心猛地抽痛了起來。
這一次,白言真的算是包袱拖住了蕭瑟。
蕭瑟半跪在地上,呼吸有些重。他看著白言,眼神溫柔又無奈,他伸出手,撫上了白言的臉,輕聲道:“別哭……”
哭?他哭了嗎?白言不禁摸了摸臉,手及之處竟然真的一片溼潤。
青山握緊手中匕首,朝著白言的背上刺去。
蕭瑟眼快,迅速用身體擋了過去。
“噗……”青山抽出的匕首鮮血淋漓。青山冷笑,看準了蕭瑟心口位置,剛抽出的匕首再次刺向蕭瑟。
然而再次刺中血肉的聲音卻不如剛才那般悅耳,因為他刺中的,是他的公子。
“公……公子……”青山聲音發顫,手中的匕首“咣噹”一聲落地,眼中寫滿了慌亂,“公子……青山……青山不是故意的……”
“齊悅?”蕭瑟的聲音同樣發顫,他撐著身體轉過頭來看他,映入眼簾的便是白言胸口不斷湧出的鮮血,紅的醒目,甚至比那身喜服還要紅。
白言也沒想到自己反應得這麼快,所以剛才替蕭瑟擋那一下是實實在在的,痛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朋友,我給你遮蔽痛覺了哈,不過,我們也快走了,所以你趕快想好要留給大boss什麼遺物吧。”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不是說一個月?”白言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大概是看見蕭瑟眼中的無措他也有些無措了吧。
“提前了還不高興?”系統沒拆穿他,只是簡單的提醒一句。
是啊,提前了……
青山傻愣愣地看著白言鮮血直流,然而刺客們卻並不傻。趁著此時蕭瑟恍惚,便齊齊將利刃對準了他。
“殿下!”門口突然來的人是西北侯,大致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景,他沉聲道,“真是猖狂,竟敢在本侯府中作亂,來人!將刺客拿下!”
十幾個刺客終是不敵西北侯府的百來府兵。
可刺客被拿下了,蕭瑟和青山仍然呆愣愣地跪在原地。
“殿下,您沒事……”侯爺湊近了些,後面的話被他哽在喉嚨上,痛得難受,“悅兒……悅兒你怎麼了?”
這晚,侯府燈火通明,外人只道這場婚禮的盛大與喜慶,誰也不知道府內其實是愁雲慘霧――婚事眼見著就將成為喪事。
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白言,蕭瑟心中又空又痛。他喃喃道:“不是不承認?那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承認?”
“殿下您說什麼?”蕭嵐抹了抹淚,有些沒聽清。
蕭瑟卻沒回答她,只是認認真真盯著床上的人,彷彿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個人。
蝶兒換了身衣服,匆匆趕來,臉色蒼白。她看了一眼齊悅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