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晚上的表演,吃了晚餐,這一天的錄製也就完了。
行程趕的嘉賓錄製結束就要趕航班離開e島,不過大多都還是沒那麼著急的,都歇在了節目組安排的酒店裡。
只不過,邊意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酒店,他和寇厲帶著孩子去了島上的私人住所。
邊意不清楚寇厲在島上還有房,但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私人住所,跟著邊意的警察也無法入內。
雖然說他們是在保護,但也有一點監視的成份在,不過這個情況應該維持不了多久,畢竟邊意不是疑犯。
他們剛到,別墅門開啟,裡面就出來一個人,他笑得挺燦爛的,先跟寇厲打了個招呼,然後再朝邊意自我介紹道:“嗨,我叫簡易,是寇厲的老朋友。”
“邊意。”邊意點了點頭,便準備帶著小樹進去,但小樹似乎對這個叔叔很熟,被邊意牽著走的時候,還朝後面吐了吐舌頭。
邊意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簡易正和寇厲寒暄。
這個人,邊意有一點印象,他和寇厲婚禮時,他來過。但也就那麼點印象了,至少邊意沒見過幾回他和寇厲在一起玩過,不太像是“老朋友”。
在邊意的記憶裡,寇厲沒什麼朋友,他唯一能交心的,能信任的,似乎就只有自己。
唯一的,呵。就這三個字,陷進去有多容易啊。
寇厲,邊意有些懷疑是不是從他們相戀開始,這個男人就在他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設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最後,讓他只能和他縮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圈裡。
邊意收回視線,朝著屋內走,沒再回頭看過。
“哎呀,真慘,你老婆不信任你了啊。”簡易臉上笑意盈盈的,有些欠揍。
他們說話聲音不大,還在附近沒有離開的警察們只能看見白天遇見的簡易如他所言,是來赴好友之約的。
寇厲摘掉眼鏡擦了擦鏡片,語氣沒什麼起伏:“走吧。”
簡易聳肩,跟他同行,用僅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怎麼樣,現在看他,你是覺得再也下不去手了,還是,更想將人鎖起來了?”
寇厲看著前面跨進家門的那個背影,沒有回答。
簡易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他也猜不到答案。
以前寇厲支援著邊意的夢想和喜好,眼看著人在鎂光燈下閃閃發光,被無數人喜愛。他在邊意麵前裝成完美丈夫,他不忍折斷邊意的翅膀,也不忍看見邊意那張臉上出現任何傷心,因而時刻都在壓制自己偏執的佔有慾。
那時候,簡易可以肯定地回答,寇厲很愛他的愛人。
但現在是,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的分離,已然變得更瘋的寇厲。簡易很難說這人會不會有一天徹底發瘋。
他可能將人永遠地鎖起來,地下室這種骯髒不見光的地方他應該不會用,但可能會像一座孤島,堆滿了邊意需要的所有物品,但卻只有寇厲一個人能登島,邊意也只能見到他一個人。
又或許,他某一刻忍受不了邊意厭惡憎恨的目光,就會將人殺了,守著他的屍體過一輩子。這樣他就不用再擔心邊意會不會再次離開他,會不會又被人悄無聲息地從身邊偷走。
又或者更乾脆一點,一起死。
簡易又嘆了口氣,輕輕地向站在懸崖邊上的寇厲丟擲綁在樹上的繩子。
他拍了拍寇厲的肩:“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要養。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老婆的爹媽也不太靠譜。”
寇厲頓了頓,“我知道。”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已經在開始治病了,藥是你開的。”
“你搞道德綁架呢?我的藥可沒毒,你要搞出什麼事來,可不關我的事。”簡易翻了個白眼,將他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