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抽球的許睿,他手裡正拿著一顆黑球,唇抿得很緊,人也十分緊繃。
他的古怪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但畢竟在錄節目,倒是沒有人直接問他怎麼了。
他身邊的一個小男孩似乎有些狀況外,看見許睿手上的球,還說了聲“恭喜許老師啊,和邊老師一組”。
許睿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他匆忙地瞥了似笑非笑的邊意一眼,張嘴想喊導演,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換掉。”寇厲不是給導演說的,而是給他帶來島上的秘書,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這會兒場地上都沒其他人說話,基本都能聽見。
許睿覺得自己彷彿不是在寬闊的沙灘上,而是某家酒店的房間裡,而房門口就站著寇厲,那雙深如墨的眼睛正平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與“邊意”赤.身果體地糾纏在一起。
許睿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根本不敢抬頭看寇厲,只能捏緊了手上的小球。
一時間,場上氣氛尷尬極了。
稍微知道點的,都猜到了什麼,就連許睿身邊那個有點懵的男孩也意味到不對勁,趕忙閉嘴。
“咳,”導演咳嗽了一聲,拿著喇叭對他們喊道,“盒子剛剛出了點故障,這局不算哈,來,我們重新抽一次。”
就一個蒙了布的玻璃盒子,哪有什麼故障可以出?但誰都知道這話不過是隨便找來的藉口。
邊意還是第一個抽,他抬眸看了一眼場外的寇厲,勾起個笑來,意味不明。
邊意最後和方才開口說話的男孩一組,男孩年紀看得出來,挺小的,像是剛成年不久,聽說是唱跳俱佳,也有演戲,名字叫江石,大家都喊小石頭。
邊意也跟著其他人一起稱呼他,讓他覺得有趣的一點是,小石頭的長相,有三四分像自己。
因為看關希久了,邊意已經對自己的長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而很快就能發現。
江石也知道這點,和邊意的交流算不上多,但態度是稱得上尊敬的。邊意負責分析線索,他負責去找,倒也合作愉快。
因為邊意的分析準確,他們這一組進行得很順利,遊戲開始不過半小時,他們的生命值就已經疊到十五天。
而對比他們,其他組就是各種狀況不斷了。
在場外候著的關希從遊戲開始時,就有一股說不清的怪異感。
越看,他越覺得怪異。
他看見一組找到了鋤頭和種子,一組找到了狩獵工具,一組到了漁網和食物,隨後又有廢棄的漁船和沒油的遊艇,到最後,當他看見江石一臉欣喜地從石堆裡發現了損壞的訊號器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還並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
“這訊號器好像真的壞了,”邊意檢查了一遍,指揮江石,“小石頭,把我們之前找到的工具給我一下,我修修看。”
江石已經對邊意有些崇拜了,驚喜地看著邊意:“邊老師,您還會修訊號器啊?”
邊意點頭,笑道:“是啊,唸書的時候挺愛搗鼓這些東西的。”
這一刻,關希心臟驟停,雙眼突得彷彿要掉出眼眶,他連退了好幾步,不斷搖頭。
不對不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島的另一邊,簡易剛從飛機上下來,下了,他就上了車,讓司機往港口開。
助理不解:“教授,我們不是剛來嗎?去港口乾嘛。”
而且……
助理小小的眼睛裡全是大大的疑惑,而且今天的教授,穿得好騷包啊,跟平時懶散的模樣大不相同,看著像是要去勾引誰一樣。
簡易笑起來更騷包:“等我最想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