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沒人一般。
楊大鳳實在受不了女兒這副低三下四的模樣,在一旁抹起了眼淚,埋怨公爹太狠心,心腸比糞坑裡的石頭還要硬。
何興旺也看不下去,扯著何谷蕊往院子外面走:「人家不想理你,你就算把手敲破,他也不會心軟。」
楊大鳳恨聲道:「等將來修文有出息了,那時他們再想撲上來,我頭一個就不答應,看我怎麼罵死他們!」
何興旺嘆了一口氣,催促女兒:「你趕緊回婆家去,別在這裡糾纏了,還白白讓人看了一場笑話。」
何谷蕊只能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回到夫家。
張修文見妻子ᴶˢᴳᴮᴮ最終只借來二錢銀子,不由地大感失望。他嘴上什麼也沒說,心裡卻開始羨慕起同窗。
他有兩位同窗,因娶了商戶女,平時被人瞧不起。雖然商戶地位低,可人家銀子多、嫁妝豐厚啊。這兩位同窗平時的吃喝穿戴俱都是最好的,從來沒為銀子犯過愁。
哪裡像他,這次下場所需要的銀子還沒湊夠,還要四處求人呢。
「唉。」張修文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情鬱悶。
何谷蕊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丈夫會責怪自己。張修文瞧見了,可是實在沒心情安慰她,抬腳去找爹孃商量去了。
最後,張家父母拉下老臉,在親朋好友裡又借了一圈,借來的銀子雖然不多,但只要節儉一些,還是足夠應付這次下場的。
張修文看著這麼少的銀子,心裡憋著一股氣。此時他已經成親快要將近兩年了,對何谷蕊早就不如剛成親時那般稀罕。
只要一想到自己不能像以往那樣,跟同窗們輪流做東,相互交流討論,他就對何谷蕊有了一絲怨氣。
為什麼他的岳家這麼窮?一點都幫不上!
到了下場的頭兩天,何明傑借來一輛牛車,親自陪著何田去城裡趕考。
他雖然在科舉上沒有天份,到底是下場幾次的人,在哪裡考試,哪裡住宿,這些都一清二楚。
何田樂得當甩手掌櫃,萬事都讓小兒子去辦。
臨下場前,何明傑生怕老爹心裡有壓力,一個勁兒地勸他:這次就是來試試,考不中也沒關係,只當積累經驗了。
因為手裡有銀子,何明傑做主訂了最好的一家客棧,不僅房間乾淨,吃食也衛生,還種類繁多。
而張修文由於手頭不寬鬆,住的地方比較差,因此不好意思主動跟同窗們聯絡,生怕他們會嘲笑自己。他甚至連房門都不敢出,就怕被人瞧見自己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一直呆在房間裡也無事可做,想溫習一番,心裡卻始終意難平,精神難以集中。等到了夜間,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才睡著。
翌日起身,便覺得有些頭疼,可馬上就要下場了,也來不及去看大夫,只能強忍著跟在眾人身後進入考場。
這一場考下來,何田神清氣爽,何明傑總覺得他爹肯定累壞了,也不問考得如何,只是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得到何田肯定的答覆後,這才帶著一大堆的吃食回家去。
張修文一出考場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多半又懸了,都怪這該死的頭疼,否則他一定能答得更好。
回到何家村,何興旺看著趕考歸來的何田,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爹,考得如何啊?」
何田沒功夫搭理這個便宜大兒子,因為被留在家裡的阿寶已經撲上來了。
「阿寶乖,是不是想我了?一會兒給你吃肉,還有大骨頭。」何田忙著跟阿寶說話,臉上笑眯眯的。
何興旺氣得要死。在他爹眼裡,他連一條狗都比不上?
何田帶著阿寶回屋休息,劉彩英帶著兩個女兒過來了,何田指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