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兒子,何夫人也顧不上耍婆婆的威風,爽快地放她走。
次日,何田打算裝病,讓雙慶從外面請回來一個大夫,開了一大堆藥。冬雪在走廊上熬藥,弄得滿院子都是苦澀的藥味。
而何田則帶著兒子,在溫暖的屋子裡和阿寶一起玩耍。
兩日光陰一晃而過。
這兩天裡,玉時跟何田的父子情飛速升溫。何田有意彌補原身之前對兒子的冷淡,不僅帶著玉時一起玩,哪怕玉時不小心摔壞了他書桌上的珍貴擺件,他也不生氣。玉時拿著他的筆,在紙上胡亂塗抹畫畫,他還誇兒子畫得好。
玉時越來越喜歡他了,開口閉口都是爹爹。
對此,陳靜嫻樂見其成,精心照顧父子倆的吃喝。
倒是紅梅憋了一肚子氣,整整兩天了,三爺沒有單獨跟她說過一句話!可是她再怎麼生氣也只能憋著,因為何田壓根不搭理她,也不叫她到跟前伺候,她只能呆在屋裡生悶氣。
第三日天還未亮,何老爺就早早地起身了。
清晨的空氣格外冷冽,何老爺一起來就咳嗽了好一陣子才停止。他的貼身小廝憂心忡忡道:「老爺,您何必起這麼早呢,不如再多睡一會兒。」
何老爺擺擺手:「不行,我得看著點,還要多囑咐他們幾句。」
今日是個大日子,老三要帶著人去把炭運回來。雖說老三已經成親生子,但在何老爺眼裡,還是面嫩心淺。
臨出發前,他不多囑咐幾句,怎麼放心得下。
小廝伺候他洗漱完畢,何老爺就著熱茶勉強吃了一塊點心,然後管事就過來了。
何老爺先跟管事交待了一番,還不見何田過來,便使小廝去瞧瞧,催一催,千萬別誤了出發的時辰。
何田早就有所準備,昨晚獨自睡在書房。估摸著那邊快要有人過來了,他提前開啟窗,外面的冷風呼呼地往裡灌,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他只在窗前站了一分鐘,就成功地把自己的臉色增白了好幾個度。然後他關上窗,躺回床上,默默等待。
何老爺派來的小廝連何田的面都沒見到,就被雙慶給打發走了。
何老爺聽說何田病了,不能去了,頓時氣得發抖,不顧自己身子不舒服,披了件厚袍子就往何田那邊去了。
何老爺親自過來,雙慶不敢再把人攔在外面,麻溜地推開門。
這時,屋裡的何田正掙扎著要下床,一掀開被子,他就咳了好幾聲。剛把腳放到床塌上,正要下來,上半身晃了兩下,然後又跌坐了回去。
「父親,我、咳咳咳……」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何老爺跨進門檻,再也不肯往裡面走了,生怕何田咳出來的病氣傳染給他。
緊接著又轉念一想,莫不是老三在耍花招,故意裝病不想出門?
耐心地何田咳完這一波,何老爺挪動尊貴的腳步,來到何田身前,伸出手試了試他的額頭。
好傢夥,比他的手還冰!
這下子何老爺相信他是真的生病了。
「我……」何田一臉無奈與為難,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又捂著嘴開始咳了起來。
何老爺像被針扎到了一樣,迅速後退到安全的距離。他皺著眉,滿臉不爽地教訓道:「不是已經看過大夫了嗎?怎麼還不見好?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藥?」
何田心知,他並不是關心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這趟出門沒有可靠的人。
何田繼續咳嗽,不想回答。機靈的雙慶趕緊答道:「回老爺,三爺一天三頓都吃著藥呢,滿院子的藥味,那樹根底下全是藥渣。」
「哼!」何老爺從鼻子裡噴氣,瞪了雙慶一眼。
雙慶趕緊低下頭。
何老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