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怕他難過,不敢再提起柳婉寧這個名字,趕緊將話題岔開了。
何田在莊子上養傷,楊偉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去到那裡卻發現沒人。他不死心,在那附近找了足足兩天,仍然一無獲,這才回城去稟報。
「不可能!」柳婉寧一聽他沒找著人,頓時就著急起來,「是不是你辦事不仔細?」
「附近全都找了好幾遍,我甚至還下河找了,確實沒有。」楊偉分辯道。
柳婉寧沉思,她突然想起前世有人說過,狗最會聞主人的味,於是便道:「少爺養了一條狗,你帶上那畜生一起去。」
楊偉出去了,不多時又回來了:「少奶奶,狗被夫人帶到莊子上去了。」
這是柳婉寧沒想到的。
前世何田的屍體,明明就是在那個位置被發現的,怎麼今生突然變了呢?
她心裡一陣煩亂,一時間又想不出好的法子,正在這時,何敬過來了。
如今何夫人不在家,何敬進兒子的小院如入無人之境。
「還沒好?」何敬笑著問。他現在離不開她,才一會兒不見,他就忍不住找來了。
「已經處理好了,也沒什麼大事。這是我奶孃的兒子,在我的莊子上做事。」柳婉寧笑吟吟道,一面偷偷地給楊偉使了個眼色。
何敬一聽是莊子上的農事,他是連半點興趣都沒有的,揮手叫楊偉退下,然後就跟柳婉寧膩歪起來,絲毫沒有顧忌這是兒子的院子。
有他時時刻刻纏著,柳婉寧也只能先放下何田,自我安慰地想著,柳家那麼多人在找,到時找到了,這份恩情也能算到她頭上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當何田的腳傷已經好了一大半,柳婉寧發現自己懷孕了。
何敬喜出望外,像個孩子似的圍著她轉了好幾圈,恨不得把她供起來。
前些天兒子的喜報傳來,考中了秀才。外人議論紛紛,功名有了,人卻還沒找回來,真是可惜可嘆。
何敬面帶微笑招待了上門道喜的人,轉身回屋,臉色一下子黑了。
這麼多天還沒找到人,何敬在心裡已經放棄了何田。儘管是親父子,可因為柳婉寧在中間夾著,父子情早就有了裂痕,他總是忍不住想跟兒子比比高下。
兒子比他年輕,相貌也更加英俊,就連考中秀才的年紀都比他小得多。
何敬只要一想到婉寧是以兒媳婦的身份嫁進來的,他就如鯁在喉。
他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因此並不曾說出口,只是在柳婉寧身上折騰得更加頻繁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這個女人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他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婉寧懷孕了!
儘管何田還沒找到,可是他即將迎來更多的兒女,還有比這更開心的事嗎?
何家一片歡樂融融,柳婉寧大方地給下人們賞了三個月的月錢。儘管何夫人離開時並沒有留下任何銀錢做為家用,可柳婉寧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她很喜歡當家做主的感覺,就好像她已經是這裡唯一的女主人了。
柳婉寧有了身孕,何敬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她胡鬧了,他開始思考起將來。
女子有孕初期,為了保險是要禁止房|事的。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應該重新拿起書本,爭取考個舉人出來。這樣一來,除了能光宗耀祖,他的成就也比兒子高了很多。
另外還有一件事,便是該如何處置他的妻子。
柳婉寧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她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聲音既害怕又不安:「如果夫人這時候回來,我該怎麼向她解釋我的肚子?就算想瞞也瞞不住,過些天肚皮就要鼓起來了。如果她一直住在莊子上就好了,那樣我也就不必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