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她大了,我也不能像她小時候一樣整天盯著她,她沒說,我哪知道。不會是少女懷春了吧?」
「你閨女就不是個矜持的,真有那個意思,自然會告訴你我。」劉徹挖出一塊通紅通紅,且無籽的西瓜瓤:「張嘴。」
衛萊下意識張嘴。
劉徹塞她口中:「甜吧?」
衛萊笑了,無奈地說:「甜!」
「甜也不能吃太多,這東西晾。」劉徹挖一塊塞自己嘴裡。
衛萊一看汁水濺到那份自薦書上,連忙拿過來:「你不看就先收起來。」
西瓜漲肚,劉徹現在不覺得漲,再吃兩塊肯定不舒服,索性停一下擦擦手:「拆開我看看。」
衛萊把封口拆開,倒出奏章一樣的小手冊,看到署名愣住。
「怎麼了?」劉徹看過去。
衛萊遞給他:「主父偃。」
「誰?」劉徹趕忙拿過去,看到熟悉的字跡,驚訝道:「他還敢來?」
衛萊也意外,主父偃真不怕死。還是覺得霍家兄弟好欺負啊。
「正好,朕正愁無人可用。」
衛萊不禁轉向他,你在說什麼鬼話。
劉徹:「遷往邊關的那些奸滑之人,正需要主父偃這樣的人治他們。」
衛萊想想主父偃的德行:「這倒是物盡其用啊。那你何時召見他?」
「朕明天就下旨。」
翌日上午,劉徹令各郡國把奸滑之人遷往邊關。
這些人幾乎每個人都有案底,他們敢跟那些遷往茂陵的商人學,官府就敢把他們抓進去關幾個月,都不需要找些莫須有的罪名,全是現成的。
邊關有以前的駐軍修的房屋,劉徹並不擔心這些人過去凍死在邊關,十月底,這些人就全部集齊,只待出發。
出發前一天,劉徹召見主父偃,把那些人交給主父偃,又派一支騎兵護送他們,以免半道上跑了。
主父偃以為霍去病跟衛青一樣,嘴上拒絕了,心裡依然不好意思。
在平陽縣等了許久,不見朝廷的詔令,主父偃確定他自作聰明瞭。
憑自薦見到帝王,主父偃很得意,隨之聽到他要前往邊關,主父偃笑不出來。他又沒有別的技能,不當官,也不能再投靠哪個王侯將相,那他只能回到平陽縣種地。
平陽縣的日子,過得夠夠的。饒是知道此行艱難,主父偃依然領了命。
東方朔雖然是學校老師,然他的家在城裡,經常回去,從家人那裡得知主父偃的事,回到上林苑見著春陀就忍不住唏噓。
春陀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道:「若不是陛下仁慈,主父偃墳頭上都長草了。」
「也是。」東方朔想起了公孫弘,當日要不是皇帝「一意孤行」,準許主父偃拿錢贖罪,主父偃早死了。
東方朔:「陛下此舉也是讓他遠離京師這個是非之地啊。」
「就怕他以為陛下厭惡了他。」春陀抄著袖子,老神在在補一句:「雖然陛下確實不喜歡他。」
東方朔笑道:「他哪能跟冠軍侯比啊。匈奴不解決,宗室王爺把他們的土地全給陛下也沒用,別說一個『推恩令』了。」
春陀有些意外:「你如今倒是看得明白。」
東方朔想起他也幹過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事,苦笑道:「那時不是覺得陛下年輕好糊弄嗎。萬萬沒想到,陛下只是看著年輕。」
「你恐怕不知道,當時拒接你的人並非陛下。」
東方朔正想點頭「哦」一聲,意識到他說什麼:「不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