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順嘴道:「你倒是別讓哀家急啊。哀家不求你那些女人一舉得男,生個女娃也行。省得人家懷疑漪蘭殿的事是你的手筆。」
劉徹心頭一突,不可能,他母后若是知道真相,絕不可能用這種試探性的口吻說出來。
劉徹好奇地問:「誰這麼碎嘴?姑母?」不待她母親開口,「除了她旁人也不敢讓您聽見。」
王太后忙問:「漪蘭殿是真的?」
「當然。」劉徹嘆了口氣,「只是御醫說她得好生修養一段時日。」
王太后:「御醫是對的,女子小產不好生調養,一定會留下病根。鉤弋殿怎麼也沒個動靜。」
劉徹心說,沒種子能長出苗來才奇怪,「她們不甚聰明。」
這話怎麼說。
劉徹:「兒子聽人說,爹挫挫一個,娘挫挫一窩。母親對孩子至關重要,兒子希望太子的母親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王太后道:「那是要從世家中尋?」
「朕也可以養一個。」
王太后忽然就想到了昭陽殿,「她一個,扶的起來嗎?」
「她只是出身不好。朕交代她的事無一出錯。她出身低微,往後也無需擔憂外戚專權不是嗎。」
王太后總覺得她兒子話裡有話。怎奈孩子這個話題又是她起的頭,王太后不好問出口,「你考慮的極是。我兒真長大了。」
「長大也是您兒子。」劉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朕還有些事,改日再來看望母后。」
慢悠悠到昭陽殿,半個時辰,不多不少。劉徹步入臥室,衛萊睡的很是香甜,劉徹都不捨得把她叫醒。
劉徹沉吟片刻,給她穿戴齊整,抱著她到廊簷下,刺眼的陽光灑下來,衛萊難受的睜開眼。
「醒了?」劉徹圈住她,「可別罵朕有病,朕叫不醒你,只能用這種法子。」
衛萊清醒過來,揉揉眼角,「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個時辰。」
衛萊的瞌睡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久?不能再睡,我得做點什麼。」
「你真是天生的勞碌命。」劉徹自認還算勤政,跟她比起來簡直慚愧,「在上林苑一個多月還嫌不夠累?聽說你這邊有不少魚,陪朕釣魚,順便賞花。」
衛萊忙問:「牡丹?」
「難為你還記得。再過幾天花期就過了。」
衛萊來了精神,「現在就去。」吩咐春喜把她的魚竿找出來。
無人定期清理湖中水草,給魚兒提供舒適又隱秘的環境,衛萊偷偷撒的魚苗便昭陽殿安家落戶。
劉徹要釣魚不過打發時間,沒想過真能釣上來。魚鉤很沉,劉徹愣住,衛萊替他拉上來,一條足足有一尺長的大魚跳出波光粼粼的水面,春喜等人驚呼一聲,劉徹回過神,幫她把魚甩到廊簷下,依然跟做夢一樣,「這麼大?什麼魚?」
衛萊只知道酸菜魚、紅燒魚、清蒸魚等做好的「魚」,「不認識。這麼大的魚,能做一大盆吧?」
春喜忍不住說:「什麼配菜都不放也有一大盆。」
衛萊:「有醃菜嗎?魚頭清蒸,魚身一分為二,一半紅燒,魚尾那一半切片跟醃的酸菜一起煮。」
劉徹笑了:「真有你的,魚鉤還沒拿掉你就想到了一魚三吃。」
衛萊:「你不想?」
劉徹的回答是令春喜把魚送去廚房,他繼續釣魚,「這裡還有吧?」
「有的。沒人釣魚,像剛剛那麼大的可能還有不少。」衛萊勾頭朝湖裡看去,發現水邊分佈了不少小洞,「春陀,那些洞是泥鰍洞嗎?」
春陀知道他主子若再釣上來幾條魚,除了孝敬太后的,剩下的都會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