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愣了愣,明白過來「可以是可以,但太臭了。一天沒注意,雞跑了,糧食就完了。倘若是莊稼和蔬菜,半個月不看也沒事。」
劉徹把酒蓋上拿去內室。
「幹嘛?我還沒喝好。」衛子夫忙問。
劉徹停下,回身道「貪杯誤事。」
衛子夫想說還能有什麼事,一想這裡是宣室,她以後的家是昭陽殿,還沒收拾好,就快速扒拉完米飯,抽一張紙擦擦嘴,等劉徹出來。
劉徹遞給她一件玄色披風。
「我不冷。」衛子夫道。
「遮醜!」
「你——」衛子夫眼角餘光瞥到被割開的衣領,不禁瞪一眼劉徹。繫好披風,上上下下檢查一遍,沒什麼不妥,朝條幾努一下嘴。
劉徹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几案上的紙,難得同她心有靈犀,「這些東西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太皇太后和太后。你需要幾人伺候,朕從這邊給你挑,你不主動提起,他們絕不敢問。」
衛子夫想想「我不習慣人伺候,若是為我梳頭更衣,兩女便足矣。」
「你倒是不講究。」劉徹雖然奢侈無度,但對她的簡樸很滿意,「朕都忘了哪些人是太后的,哪些是太皇太后的,待朕查清楚,便讓春陀送過去。以後朕晚上歇在昭陽殿。」
衛子夫猛然直視他,「你給我再說一遍!」
「你現在是我的寵妃。」劉徹提起寶劍,另一手搭在她肩上,「你見過棄寵妃於不顧,改睡別人的皇帝嗎?」
衛子夫張了張口,「我,我咋沒見過。」
「在哪兒見的?」劉徹推著她出去。
衛子夫舔了舔嘴角,不自在的乾咳一聲「戲文裡,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你怎麼不索性說在夢裡。」劉徹摟著她的肩頭,衛子夫頓時離他更近。
衛子夫不禁皺眉,「有——有必要這麼,這麼親密無間嗎?」
「你一個女奴,沒有任何功勞,只靠一張臉,一躍龍門就位居昭陽殿,朕離你一丈遠,就不怕太皇太后有所懷疑?」劉徹這麼做,其實是為了明天把衛夫人的弟弟衛青留在宮中教養做鋪墊。
衛子夫輕笑一聲「你說太后,我或許擔心害怕。太皇太后?她巴不得你不近女色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劉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衛子夫上輩子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剛剛誤以為劉徹變卦,有意跟她假戲真做,她還沒做好準備才慌。這會兒得知是為了坐實寵妃的名頭,衛子夫拉下他的手。
劉徹眼中疑雲眾生。
衛子夫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貼著他,娥眉微蹙,往四周看了看,慘兮兮的嗲聲道「陛下,昭陽殿遠不遠啊?妾身的腳走的好累呀。」
劉徹想笑,壓低聲音「真該送你一盆水,好好照照你這幅矯揉造作的樣兒。」
「那您還真小氣,連銅鏡都捨不得。」衛子夫倚著他臂膀,嬌滴滴笑道。
從遠處看去,誰不贊一聲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好生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劉徹小聲說「銅鏡不真切,水看的真切,還可以給你洗洗臉。」
衛子夫眼波流轉,白他一眼,「又拐彎抹角擠兌我厚臉皮呢?虧得你還是個男人,就這氣性?」
「你這麼瞭解朕,不知道外甥像舅?」
衛子夫神色一怔「田蚡?」瞥到他竟然點頭,頓時服氣,不愧是田蚡的外甥,厭惡起一個人來連一刻都不忍,「那老小子你打算怎麼辦?你沒虧待過他,還對他言聽計從,他可倒好,吃著鍋裡瞧著碗裡,還想連鍋帶碗一塊弄家去。」
劉徹止不住笑出聲來,胸膛震盪的衛子夫想給他一拳。
「還笑?淮南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