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來攤開說。
徐蘭庭親眼看清了陳竹跟葉熙之間的關係。他們是坦誠的,互相包容的,真心互相喜歡的,彼此珍惜這段感情的。
男人眼前忽然浮現陳竹離開前假意乖順的笑。
同樣是犯錯,葉熙得到的是陳竹坦坦蕩蕩的責怪。
而徐蘭庭,卻是陳竹的假意原諒,蓄意離開。
在機場的那一天,他徐蘭庭以此生最為狼狽的姿態懇求陳竹留下。
而陳竹卻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刀,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樣狠決,那樣殘忍。
從那以後,徐蘭庭清楚地知道,正真的離開,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的。
而大吵大鬧之後,往往是還能走下去的。
比起跟徐蘭庭在一起時的陰暗扭曲,這段感情看上去那麼幹淨,那麼純粹
思及此,男人深深喘了一口氣,皺著眉等一陣陣強烈的痛感過去。
陳竹,你就這麼喜歡他麼。徐蘭庭低聲自語,他緩緩抬手按在心臟的位置,那裡太疼。
疼得他想殺人。
午夜兩點,酒吧街的夜色才剛剛開始。
嘈雜的鼓點聲一下下振動著耳膜,白日裡一本正經的人都在舞池裡忘我地舞動。
徐哥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來這兒這麼久了才聯絡哥幾個。帶著墨鏡的男人靠在沙發上,身邊摟著一膚白貌美的洋妞,活脫脫一副二世祖模樣。
包廂裡的音樂並不嘈雜,只有隱隱的鼓點聲,一下下,似心跳在振動。
這不是剛閒下來。徐蘭庭噙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跟那人喝了一杯。
知道您貴人事忙,墨鏡男一口喝盡杯子裡的酒,怎麼樣,徐家那幫老傢伙不好對付吧?嘖,也就我徐哥能治得了他們,換個人試試,不得脫層皮。
徐蘭庭淡淡地寒暄吹捧幾句,等過場走完,他才慢悠悠地問起對方的生意。
就瞎開了幾個店,掙點兒零花錢。墨鏡男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女人細細的腰上,一隻手搖晃著杯子裡的冰塊兒。
他挑眉,笑說:怎麼,徐哥也打算一塊兒玩玩兒?
墨鏡男名叫周繼宇,看著是個副吊兒郎當不靠譜的富二代,實則在早年間,他算得上是徐蘭庭最大的對手。
當年兩人沒少明裡暗裡地鬥,不過合作也不少,甚至私底下交情還不錯。
不過後來徐蘭庭勢大,國內的市場基本都被徐蘭庭捏在了手裡,周繼宇才出國開展生意,將重心放在了國外。
周繼宇心裡憋著氣兒,嘴上調笑,心裡卻藏著幾分煩躁。
隨口一問,聽說你打通了這邊的留學業務。沒想到當年你出國闖,能這麼快闖出名堂。徐蘭庭從不會將底牌率先亮出,他漫不經心地喝著酒,閒聊似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周繼宇:誰說不是呢,這不風水輪流轉麼。他笑眯眯地往女人臉上親了一口,徐哥,你就直說唄,是不是想一塊兒掙錢?
徐蘭庭仰頭,微微垂眼,俯視著對方,怎麼個玩兒法?
嗐,我徐哥想加入還不簡單麼?周繼宇笑著給徐蘭庭倒滿了酒,喝幾杯的事兒。
徐蘭庭看著杯子裡近五十度的龍舌蘭,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仰頭喝了個乾淨。
喲,難得徐大少怎麼爽快。周繼宇笑著又給人滿上,嘖嘖嘖,這洋酒可是個好東西,我剛來那幾年可沒少喝,那滋味兒,永生難忘啊。
徐蘭庭沒有廢話,舉杯又喝了個乾淨。
第三杯下肚,徐蘭庭喉間已經被烈酒燒得發疼。
但他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仰頭又喝了第四杯。
場子上的人都看傻,這樣的喝法,不得把人喝死?
周繼宇好歹停了手,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