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著身子的緣故,陳竹肩胛處的蝴蝶骨微微凸起,似一雙孱弱的羽翼,在血和淚中漸漸豐滿起來。
陳竹躬身在他人的屋簷下,睡得卻意外安穩。
或許是不用再絕望地等待,不用再在漫長的夜裡反覆地思索男人話裡的真假,陳竹安心地睡了個好覺。
翌日,陳竹在方旭的提議下,跟他去了一個更加正規的籃球比賽中心。
不同於街球,場館裡的人都是各個籃球俱樂部的球員,進攻的方式更加具有技巧性。
陳竹才打了兩場,就已經領略到了其中的不同。
中場休息的時候,好幾個教練都朝他遞了名片。
不過方旭像個大喇叭似地,你們想招他還差點兒意思,人家可是未來的市狀元。
有人認識方旭,大方地說:閒著沒事兒過來練練球也行,工資日結。
陳竹剛剛答應下來,準備再上場打一會兒,手腕卻忽地被人摁住。
他回頭,見到了徐蘭庭的貼身保鏢。
保鏢手下沒敢用力,只是低聲在陳竹耳側說:徐總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陳竹沒有一絲意外,畢竟他面對的是徐蘭庭,是個能輕易在京城掀起風雨的人。
他沒有為難其他人的意思,卻也不喜歡被人這樣打擾。
等我打完這場。說畢,陳竹繫好了鞋帶上了場。
可是
陳竹:告訴你們徐總,我等了他這麼多次,讓他等個三十分鐘應該不算很久。
他沒有再理會其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手裡的籃球上。
陳竹在場子上扣籃時,男人在遠處點了枝煙。朦朧的煙霧中,徐蘭庭的眼神冷得可怕。
成,我等。徐蘭庭冷笑,抬腿坐在了觀眾席上。
一場比賽結束,陳竹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他看見了遠處坐著的男人,一面擦汗,一面朝方旭說:我去換身衣服。
方旭看著有些不對勁兒,但也沒多說什麼。
陳竹拎著揹包,徑自走進了更衣室。
男人緊隨其後,保鏢盡職盡責地堵在了更衣室門口。
嘭一聲,更衣室傳來一聲響,保鏢目不斜視,站得筆直。
徐蘭庭,放手。陳竹雙手被反剪在身後,他知道自己掙不脫,便索性靠在了櫃子上,撇過眼不想看徐蘭庭那張狐狸似的臉。
徐蘭庭抬指按住陳竹的下巴,將人轉過來,動作強勢不容拒絕,聲音卻溫柔得像是兩人從未撕破過臉。
阿竹,對不起。徐蘭庭低聲道歉,臉上卻沒有一絲歉意,哥錯了,別生氣了好麼?
徐蘭庭。陳竹看著男人幽深的眼,卻沒有了當初的撕心裂肺,只是無力又無奈,你放過我。
徐蘭庭手下的力度一重,陳竹知道,眼前的人正極力地按捺著怒意。
但是,陳竹並不打算再跟他糾纏不清,徐蘭庭,要是你還搞不清楚狀況,那麼,我今天正式跟您說一聲。
他說:徐蘭庭,我們分手。
陳竹只想過平凡點兒的生活,甚至,苦一點兒也沒關係。
只要,徐蘭庭肯放過他。
話音未落,陳竹就被迫仰起了頭,男人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
幾乎是一瞬間,陳竹就嚐到了血腥味。
男人壓過來的力度容不得他反抗,陳竹奮力掙扎,卻被徐蘭庭死死地按在了身後的櫃子上。
滾陳竹費力撇過頭,話語卻被堵在了嗓子裡。
更衣室外忽地傳來方旭的大嗓門,陳哥,你怎麼了?
方旭看著眼前面露兇相的保鏢,有些擔心裡邊的狀況,陳竹!你沒事兒吧?
陳竹正想出聲,卻被徐蘭庭一把按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