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你離開徐氏,也不是誠心想讓你吃牢飯畢竟一家子人,老爺子那兒也難交代。
他緩緩按了按徐蘭庭的肩膀,端起長輩的架子,從前的事兒,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肯放手,我就成全你跟你那個小情兒。
男人低垂的眼眸終於略抬了抬,不痛不癢地掃了徐永連一眼。
徐蘭庭甚至懶得跟他費口舌,唇邊洩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徐蘭庭,現在公司裡的人已經換了一輪。徐永連咬牙,你以為你還能翻身嗎?
徐蘭庭挑眉,放在膝上的手輕輕敲著,面上一派寧靜。
眉宇間卻沾染了細膩的溫柔。
他的阿竹,終於順順利利地畢業了。
他的那隻飛鳥,終於要回家了。
徐蘭庭被束了三年多的手腳,終於懈了勁兒。
他掃了徐永連一眼,冷笑一聲,起身離去。
自始自終,他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徐蘭庭從來不屑同自以為是的蠢才較勁。
他跟徐永連耗這些年,一來是為了找個牢籠關著自己;二來,他得為陳竹將前路硌腳的尖刺挑一挑。
開庭的日期近在眼前,徐蘭庭是被告方,只能短暫地出來透透氣。
又是一年夏,烈陽滾滾,徐蘭庭長眸微眯。
張寸光那邊如何?
來接他的人是霍焰,霍焰一面盯了盯周圍,一面壓低了聲音,上鉤了。
很好。徐蘭庭冷笑,可以準備開始了。
張寸光當初要在油鍋裡撈錢,拿著一塊貧困縣的地皮準備邀功。
當時,徐蘭庭就駁回了張寸光的專案不曾想,徐氏一亂,張寸光就拿著那份專案投靠了徐永連。
當初被徐蘭庭駁回的專案竟又開始籌資。
牆頭草。霍焰低聲罵了句髒話,這種人乾脆
乾脆不了。徐蘭庭慢悠悠地往拘留他的酒店走,張寸光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徐家內部盤根錯雜,張寸光又沾親帶故,還有點兒聲望。
所幸,徐蘭庭是比他們更惡的存在,沒人能在徐蘭庭眼皮子底下玩兒心眼,鬥心計。
張寸光自以為是,徐蘭庭便將計就計。
張寸光是徐蘭庭親手遞到徐永連手裡的一把刀。
一把將徐永連趕盡殺絕的利刃。
霍焰冷哼一聲,徐永連看著蠢,這次,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點兒門道陳竹的照片你看了?
徐蘭庭這才有了些正色,盯著點。要是徐永連敢對陳竹下手
一直都暗地裡盯著徐永連,你放心。霍焰知道徐蘭庭不許任何人去打擾陳竹,所以只是盯緊了徐永連。
霍焰抱著胳膊,長眉一壓,我問的是,你怎麼樣?他撞撞徐蘭庭的胳膊,怎麼樣,看著陳竹跟別人摟摟抱抱的,別又尋死覓活啊。
我什麼時候尋死覓活了,徐蘭庭一笑,我可惜命著呢。他的阿竹還好好地在人世間,他怎麼可能甘心下地獄。
我還等著小君子,可憐可憐我呢。徐蘭庭含著笑,在一群便衣的帶領下回到了酒店。
開庭的前夜,徐蘭庭終於等到了他的小君子。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陳竹靜靜地看著這個消失了三年的人。
許是這些年折騰得厲害,徐蘭庭瘦了些,人看著也沒那麼強勢頭髮長了些,髮尾微卷,愈發顯得眉宇高挺,徐蘭庭奶奶俄羅斯人的異域風情,在徐蘭庭身上顯露無遺。
怎麼,不認得了?徐蘭庭抱著胳膊,偏偏頭,一笑。
陳竹緩緩坐在他對面,掌心攥起。
他盯著徐蘭庭看了一會兒,你這幾年的事兒,我都知道。
徐蘭庭斂眸,隨即低頭一笑。
是啊,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