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
而且,陳竹還不一定有空接電話。
小劉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陳竹。只見陳竹先是微微蹙眉,而後不疾不徐地收拾好資料。
他緩緩走到電話前,面上並無多餘的神情,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熱情,不知道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
嗯。陳竹的回答通常都很簡單,吃過了,跟組裡的人一塊兒吃的。
他表情依舊淡淡的,可小劉卻莫名覺得,他們老大眉宇間的疲憊好像消散了一些。
寶貝,累麼?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傳來,陳竹彷彿能感覺到徐蘭庭正從身後抱著他,輕輕耳語。
陳竹低了低頭,看著自己灰撲撲的鞋子,跺了跺腳。
能不累麼,陳竹說,天天上山下河的。
男人沉默了一瞬,接著說:阿竹,我去陪你
還未等徐蘭庭說完,陳竹就熟練地拒絕了他,你來能幹什麼?
他一個富貴鄉養大的少爺,怕是從小到大連鄉下都沒去過,更別提跟著調研組去深山裡。
這大老闆過來,難道要幫著工程隊開挖掘機麼?
陳竹一笑,要是你會開挖掘機,我或許還會考慮叫你幫忙。他笑著說,徐總,好好在你的新公司待著吧。
徐氏已經在那場風波里被連根拔/起,徐永連終身監、禁,徐氏參與過房地產專案的全部革職,張寸光至今被通緝。
就在眾人都等著看徐蘭庭落魄的好戲時,徐蘭庭卻輕而易舉地又登上了新的臺階。
新成立的公司一夜之間躍過了京城了眾多企業,以數百億的資產躋身全球五百強。
不僅如此,徐蘭庭手下的資產也以驚人的速度上漲。
誰也沒有想到,徐蘭庭能在覆巢之下保全自身,並且作為黑馬重新出現在大眾視野。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不會有打敗仗的時候。
當然,除了在陳竹跟前。
徐蘭庭頭一次生出了要去學挖掘機的想法。
聽著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陳竹失笑,徐蘭庭,你不會真的要去報班學挖掘機
寶貝,徐蘭庭若有所思,如果我過幾天開著挖掘機去見你,你會不會生氣?
陳竹果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嘀嘀的聲音,徐蘭庭扶額,有些無奈。
他的阿竹是個追夢少年,徐蘭庭一直都清楚,只是清楚歸清楚,三天兩頭見不到人也真是夠折磨人的。
徐蘭庭靠在椅背上,仰頭,百無聊賴地轉著手機。
助理敲門進來,見徐蘭庭正眯著眼小憩,一時不敢出聲。
無論是在徐氏,還是在如今的公司,徐蘭庭的行事作風一如既往,對外,他是周到圓滑的狐狸;對內,他是雷厲風行的徐總。
只是,從前人人都畏懼徐蘭庭的狠決,而如今,在經歷了巨大的風波後,他們對徐蘭庭又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敬畏。
徐蘭庭天生就屬於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他的手段和智商幾乎無人能及。
他能在深淵中輕易脫身,也能將那些暗中伺機而動的小人,狠狠踩在腳底。
有這樣一個強大的人支撐公司,眾人雖畏懼,卻也多了敬佩和忠心。
助理敲了敲門,徐總,您找我?
這幾天他們正在忙著收購一家以建築為主的公司,助理猜想,徐蘭庭難不成是要玩兒陰招?
恐嚇、拉攏、離間、威逼利誘?助理揣摩著徐蘭庭一向的行事作風,大有跟著老大幹一票大的的決心。
他挺了挺肩背,信心滿滿:徐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得很乾淨。
男人低垂的眉眼略抬了抬,面無表情,生日會的事兒,準備得如何?
助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