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逃不過被滅門的命運。
這麼想著的錢恆慢慢地說服了自己,將這事塵封,愧疚感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一遍遍的自我催眠消失無蹤,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隔這麼多年,那些人竟然又再一次出手,而且還改變了物件,這讓他突然驚覺,那些人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會打破他現在平靜的生活。
錢恆是沒有膽量和那些人作對的,所以,他才會急匆匆地去了飄香院,可誰能想到,得到的訊息竟然是這事跟那些人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錢恆一下子就傻眼了,那到底是誰?能有那些人的本事,能讓人心甘情願地去死?即使已經老了,可錢恆依舊不想死,特別是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死去。
可躺在床上的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黑暗中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看著他,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於是,錢恆在幾次反覆的驚嚇之後,不敢再睡覺,就這麼睜著眼睛到天亮,“啊!”一聲驚恐的尖叫,讓一夜未睡的錢恆打了個哆嗦,想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心像是墜入無盡的黑洞之中,不斷地往下沉,卻一直這麼吊著,落不到實處。
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手忙腳亂地起身,胡亂地穿衣服,心裡越是著急,動作就越是不利索,等到好不容易穿好,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下人驚恐的叫喊,“老爺,老爺,大少爺,大少爺出事了。”
果然嗎?往外走的錢恆聽了這話,踩到自己的腳,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子,迴轉,拿起床上抱了一晚上的寶劍,似乎這樣才能夠安心一些一般,跑了出去。
錢恆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錢恆的房間,看著兒子吊著的屍體,臉上詭異的笑容,瞳孔猛然地長大,煎熬恐懼了一個晚上的錢恆身體搖晃了兩下,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錢恆不斷地在心裡問著為什麼?是他造的孽,為什麼要報應在他最喜愛的兒子身上,為什麼不直接找上他?為什麼?
再一次醒過來的錢恆,看著在床邊低聲哭泣的婦人,想著昏迷前的一幕,心裡難過得要死,可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完了的,“夫人,立刻讓人寸步不離的保護著我們的兒子還有孫子,另外,趕緊讓人通知已經嫁出去的女兒,讓她們小心一些。”
聽了這話,錢夫人眼裡全是驚恐,嘴唇都在不斷顫抖,“滅門?”
錢恆點頭,強自打起精神,“夫人放心,我會盡力想辦法的。”他是怕死,可在家族和自己之間選擇的話,他的那點恐懼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剛剛失去長子的錢夫人一見錢恆點頭,終於忍不住,趴在床上痛哭起來,有著傷心帶著恐懼。
飄香院內,一間以黑黃為主調奢華的房間內,“主子,”男人恭敬地站在黑色的地板上,隔著黑色的簾子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椅子上坐著的人身體的輪廓,至於相貌五官,卻是模糊一片。
“長樂侯府的二少爺死因跟諸葛府的那些人是一樣的,昨日,錢恆來找,說是有要事,屬下按主子的吩咐,並沒有理會,今日,刑部侍郎錢鵬在房間裡上吊,死因依舊想通。”
話落,一道人影閃過,站著的人再抬頭,裡面已經沒有人影了,直黑色的簾子上印著一個大字,“撤。”站著的人表情沒什麼變化,認真地將所有的痕跡抹滅,毫不猶豫地離開。
一個時辰後,當錢恆再次來到飄香院時,只看一眼他就明白,被拋棄了,之前熟悉的幾張面孔早已經消失不見,帶著絕望,灰頭土臉地離開,回到府裡,就看見軒轅弘坐在主位上,臉上陰沉地看著他。
被這樣壓力十足的目光看著,錢恆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錢恆,你來告訴朕,兒子剛死,你得有多性急,才能在這青天白日地去光顧飄香院!”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