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請,方丈已久候多時。”說完走在前面,為司月帶路。
司月卻是心頭一凜,她可不認為這不算小的寺廟只有方丈一位高僧,久候多時嗎?難道這位方丈是位得道高僧,已經有了預見能力。
沿著幽靜的小道一路直行,直到小和尚的腳步在門前停下,再一次開口,“施主,請。”一手將門緩緩推開。
司月提著心,見懷裡睡著的小寶不舒服地動了動,輕拍了兩下,走進去,空空蕩蕩的屋子,中間蒲團上的老和尚正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而此時的司月,腦子裡只有四個字,油盡燈枯。
“女施主,坐。”這般慈祥卻有醇厚的聲音,彷彿能包容所有的黑暗與汙垢。
即使司月的心一直防備著,可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放柔和,“我只是來為雙親立長生牌位的。”意思很明顯,不需要勞方丈大駕。
方丈笑看著司月,“名字?”右手已經拿起毛筆,等著她的回答。
司月覺得她的眉毛都開始在打結,難不成真的只有方丈一位高僧,“司忠,陳氏。”還有一個名字,在心裡猶豫掙扎,究竟要不要說出口。
彷彿沒有察覺司月的矛盾心情,方丈認真地開始寫牌位。
“司月。”最終還是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整個人也跟著輕鬆起來。
方丈的手一頓,看著司月的眼神更加的慈愛,卻並沒有多問,寫好之後,讓司月確認,“女施主可放心,他們一家都很好。”
“真的?”果然是得道高僧,可得道高僧就有能通鬼神的本領嗎?反正她是有些懷疑的。
“出家人不打妄語。”
可不管怎麼說,方丈這話安了司月的心,“多謝方丈,告辭。”
“女施主,既種因,則得果,一切皆命中註定。”方丈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還妄施主能守住本心。”
司月停下腳步,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的雙親,司月的雙親種的善因,都得惡果,若這本是命中註定的話,為了善果,她便只能倒著來,“多謝方丈提點。”
說完這話,並沒有回頭,而是大步地離開。
司月不知道的是,她的腳步剛剛離開,裡面的方丈一口鮮血吐出,也不顧小和尚的驚呼,收手在胸前合十,只是愧疚地看著案上的三個牌位,出家人不殺生,可司月卻因他而死;不打妄語,哪裡是命中註定,如若不是他,這姑娘又怎會來到這裡,即使逆天改命是為了天下蒼生,他終究是是對不起這兩個姑娘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一家三口來世幸福安康,至於剛才的小姑娘,他已經無能為力,一切只看她的造化。
也罷,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離開寺廟之前,司月留下了一百兩銀子,“咚咚”,剛剛走出山門,沉重的鐘聲連續傳來,在山間迴盪著它特有的悲傷,這是喪鐘!心頭一震,方丈圓寂了,停下腳步的司月想著剛剛與方丈相處的情景,以及每說的一句話,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想要破土而出,司月連忙搖頭壓下,不讓自己去深想,逃一般地離開。
回到司家的時候,村子裡的人早已經離開,楊天河正站在門口伸長脖子等著,想著天安寺之行,那裡的空氣太乾淨,不適合自己,她還是習慣塵世渾濁的氣息。
“回來了。”見司月回來,楊天河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接過楊興寶,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都多大了,還要讓娘抱,也不想想自己有多重。
對於楊天河的突然襲擊,楊興寶睜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楊天河,雖然一點不痛,他還是開口問道,“爹,你打我幹什麼?”
於是,楊天河得到了司月的一個瞪眼,“收拾東西,我們回楊家。”司家這個充滿了小姑娘一家三口幸福回憶的地方,誰也沒有資格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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