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烏紗帽取下,只剩乾淨利落的紫檀發冠。
落日餘暉映在他英俊的側顏,在他深邃的桃花眸裡燒起星星火光。
聽到腳步聲,段南軻回過頭來,看著姜令窈乾淨一笑。
他的笑容如同他的面容一般,端是蠱惑人心。
“娘子,為夫等你許久了。”
他這般情深款款,令路過的媳婦娘子們皆是紅了臉,就連掃地的小二孃也頓住了手,愣在那掃也不是走也不是。
姜令窈也似被他這般溫柔蠱惑,她往前行了兩步,臉上逐漸浮起晚霞綺麗顏色,眉眼都透著喜氣:“夫君當真來接我了,夫君真好。”
就連聲音,也透著歡喜。
寶容坊中的掌櫃小二孃這才恍然大悟,如今親自來鋪子裡皆東家的,就是東家的新婚夫婿,永平侯府的三少爺段南軻。
路過的娘子姑娘有不少是寶容坊的常客,同姜令窈也很相熟,就有人笑著問:“姜老闆,這就是你相公?”
姜令窈上了前來,同段南軻並肩而立,段南軻便伸出手,從行雲手裡接過薄披風,仔細搭在姜令窈身上。
天外晚霞氤氳,天下嬌顏妍妍。
姜令窈唇邊是一眼便能瞧見的柔情蜜意:“正是,這是我家夫君。”
那問話的大娘便爽快大笑,看著兩人滿臉都是讚歎:“原只覺姜老闆美麗若仙,能力出眾,也不知何種男人能有這般運道,娶你為妻。”
“如今見了,倒是當真有這般人物,”大娘聲音洪亮,聲音帶笑,“兩位當真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萬分相配。”
姜令窈被她說得羞赧至極,低下頭一言不發,倒是段南軻似乎很是灑脫,聽到這話,英俊面容上浮現出暢快笑意。
“這位大娘所言甚是,”段南軻微一拱手,“我家娘子自是天仙下凡。”
大娘聽他如此直言,便又忍不住大笑出聲:“祝你們恩愛非常,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她這麼一鬧,路過眾人便都笑起來,一時間寶容坊門口氣氛熱烈,鬧哄哄得好不熱鬧。
段南軻替姜令窈戴好風帽,往前半步,擋住了姜令窈嬌羞的面容:“大娘,夜深露重,早些家去吧。”
他身上的飛魚服巍峨醒目,通身富貴氣派攝人,百姓們鬧了一會兒,待盡了興,便也四下散去。
寶容坊外便又恢復往日平靜。
段南軻這才回過頭,依舊溫柔客氣:“娘子,為夫記得你會騎馬?不如咱們一起並騎回去?”
姜令窈以前只在陪父兄隨陛下及貴妃娘娘秋獵時騎過馬,往日在燕京很少騎馬,多坐馬車。
卻不料段南軻連此時都知,她笑容不變,道:“倒是會騎,只是騎術不精,速度很慢,還得勞煩夫君等我,夫君且別煩。”
段南軻臉上是溫柔笑意:“同娘子並騎歸家,自是悠閒美差,如何能叫煩呢?”
姜令窈點了頭,段南軻就拍了拍手,聞竹便也不知從哪裡牽過來兩匹馬,一匹烏黑大馬一看到段南軻就哼了一聲,顯然是他的坐騎。
而給姜令窈準備的這一匹倒是個溫柔的棗紅小馬,它乖順等在姜令窈身邊,烏黑眸子溼漉漉的,好奇看向姜令窈。
姜令窈臉上一喜,她輕輕撫摸馬兒的脖頸,輕聲問:“你真漂亮,叫什麼名字呀?”
段南軻的聲音猝不及防:“小喬。”
姜令窈脊背一僵,她深吸口氣,疑惑轉身,問:“這馬兒叫小喬嗎?”
段南軻臉上笑容不變,他深深看向姜令窈,似乎要把一眼看到她心裡去。
“為夫說,你小瞧它了,它可不是憐若小馬,”段南軻道,“她叫赤炎。”
姜令窈此刻才有些愣神,她驚訝道:“這名字倒是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