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軻欣慰一笑:“我最喜歡同娘子說話,無論我說什麼,娘子都能聽懂,真是太舒心了。”
姜令窈嬌聲道:“夫君也是呢,夫君特別聰慧。”
“多謝娘子誇獎,其實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也不過憑著長輩蔭封混混日子,但娘子有所不知,我卻有個專長。”
他如此說著,眼眸深邃,定定落在了姜令窈氤氳著研製分紅的眼尾。
她的鳳目總是眼波含笑,眼尾輕輕上挑,好似一把刷子,在心尖上輕掃。
姜令窈尋常時候,總是喜歡在眼尾點粉白的胭脂色。
紅紅粉粉,桃花拂面。
同她另一個乾淨整肅的面容,確實是迥然不同的。
段南軻微微往前傾身,他略低下頭,似是要看清姜令窈的面容。
“我啊,最擅長識人斷相,卻總是看不透娘子真實面容。”
段南軻話音落下,姜令窈便心下一顫,她抿了抿嘴唇,讓自己露出一個羞澀笑意:“夫君為何這般說呢?”
“我總得了解娘子不是?”段南軻真誠道,“即便咱們平素日夜相對,我也得記得娘子面容,否則路上偶遇……”
段南軻嘆了口氣:“若是對面不識,豈不尷尬?”
“娘子,我同你性子相仿,之前咱們也說,無論關起門來家裡如何,外人面前都得光鮮亮麗,恩愛非常,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他眼睛微垂,看向手中的茶碗:“我若在外認不出娘子,便就是叫人看了笑話去。”
“娘子意下如何?”
段南軻一字一頓,姜令窈也在他的自居里逐漸冷靜下來。
看如今段南軻這般,他大概已經有了九成把握喬推官就是自己,但她不肯承認,段南軻就不去再三點名她的身份。
他只是拐彎抹角問她:“娘子,若是辦案現場見到你,當如何是好?又當如何言說?”
對於段南軻的識相,姜令窈難得對他生起一絲好感。
她凝眉沉思,末了才道:“夫君,這世上人千千百百,大凡同歲者不知凡幾,我不過中人之姿,同我相像之人不知有多少,便是在這燕京,說不得都有面貌相似者。”
姜令窈聲音清澈,話語裡帶著笑意,讓人也不自覺勾起唇角。
姜令窈微一抬眸,目光落在段南軻面上:“夫君,即便是相似面容,但若是我,一定會立即行去夫君身側,輕輕喚你一聲夫君。”
“但若只知夫君是錦衣衛鎮撫使的生人,大抵也只會戰戰兢兢叫你一聲大人。”
姜令窈笑顏如花般綻放:“如此,我以為夫君便不會認錯了。”
段南軻回視她璀璨眸子,臉上笑容溫暖,似有著無邊的寵溺。
“娘子極是聰慧,我便也放心了。”
段南軻道:“之前錦衣衛當值查案,我也遇到一名同娘子長相有八|九分相似的推官大人,不知娘子可認識?”
姜令窈面露驚訝:“哎呀,居然有推官大人同我相似,那豈非男生女相?”
“倒也並非如此,那位推官也是女子,同娘子一般冰雪聰明,秀外慧中。”
“娘子當真不識?”
姜令窈十分好奇,道:“夫君,若真有這般女子,那我可要認識一二,能以女子之身躋身推官之位,實在令我等敬佩,當真是女子中的楷模。”
段南軻:“……”
段南軻聽她這麼誇獎“小喬大人”,不知為何竟覺得對面的女子多了幾分可愛,他斂了斂心神,道:“以後若得機緣,娘子同喬大人定會相識。”
姜令窈笑顏如花:“如此甚好。”
兩個人來回拉扯,終於把事情敲定,待及五月初時,朝廷下了旨要辦一次端午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