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們什麼時候會到?這位宛平錢知縣倒是聰明,提前命人盯著,只要一到立即出外迎接。
不過喘息工夫,一隊錦衣衛便在宛平縣衙前停下。
錢知縣看起來比姚大人要瘦上兩圈,卻也顯得很是富態,只他臉上的橫肉太過囂張,把一張長臉硬生生稱成了方形。
光看面向,就有些老氣橫秋,一看便是老官油子了。
果然,段南軻和姜令窈還沒來得及下馬,就看到錢知縣衝了上來,一臉諂媚地道:“恭迎段鎮撫使,恭迎喬推官,上峰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怪則個。”
這一套話說下來,真是動聽極了。
姜令窈跳下馬來,只站在那不吭聲,這錢知縣一看就是過來巴結段南軻的,根本不需要她如何應對。
她正想看段南軻的笑話,結果就見段南軻也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摟住了錢知縣的肩膀,整個人籠罩在了矮小的錢知縣身上。
“哎呦老錢,好久不見啊,以前來宛平這便買馬,咱們不是見過一次?”
段南軻聲音清亮,笑容和煦,他的聲音在縣衙門口迴盪,明明如此熱絡,卻把錢知縣說得滿頭都是汗。
“這,大人,下官記性著實不好,也不怎麼喜歡馬。”
姜令窈跟在兩人身後,她冷眼旁觀,段南軻雖是笑容滿面,可那笑意不達眼底,聲音更是比平時要幽冷許多。
語氣熱騰,語調卻極冷。
“錢知縣,你這就貴人多忘事了,你不記得了嗎?去歲春時,宛平城郊的五興馬場賣馬,我本來只想買上一兩匹回去玩玩,可被你截了胡啊。”
段南軻突然鬆開錢知縣,右手一揮,在他肩膀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下,差點把錢知縣扇得跪倒在地上。
“我當時想,不過就是兩匹馬,以後再買便是,若是不來宛平,我還想不起來這事,”段南軻聲音極是爽朗,“今日一見錢知縣,我才回憶起這些小事來,不知買下的那些馬兒,是否就在縣衙馬廄裡?我倒是想看看錢知縣養馬技術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