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和他對視一會兒,率先挪開了視線:&ldo;您工作忙,我不打擾您了。&rdo;他說完便想走,司徒遠卻急了,猛的站起來抓住他的手臂:&ldo;等等,剛剛那個人是我媽合作夥伴的女兒,她想進娛樂圈玩玩,所以我媽讓我照顧她一下……&rdo;
季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司徒遠已經盡力說得不那麼明顯,但其實他就是在說‐‐兩家長輩想撮合他們倆。經過半年多前那次失敗,司徒夫人的手段顯得更委婉了些,沒有明說是聯姻物件這一點讓司徒遠根本無法直接拒絕,只能被動接招。雖然心裡明白,但是季崖臉上依舊一片平靜,深邃的眼睛叫司徒遠無法看出任何情緒波動:&ldo;我知道了,您無需向管家解釋這一點。&rdo;
司徒遠看上去更慌張了,嘴唇幾次張合卻始終沒能說出季崖想聽到的那句話。季崖沒有再等下去,直接告辭離開。
初春的空氣依舊是冷的,走在街上總會感覺到南方那帶著濕氣的冷意隨著風向衣服裡鑽去,叫人冷到骨子裡。季崖深吸了口氣,感受著冰冷的空氣進入肺裡,原本有些發昏的頭腦再次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剛剛有點失控了。
司徒遠在網上發表反同言論的事他是全程圍觀,甚至參與進去了的。但是他只是以為少爺他思慮過重,總有一天會想通。於是他就沒有在意,反而陪著他胡鬧。
可是難道他寧可忍著不斷和別的女人糾纏也不願意承認嗎?
季崖直覺他的少爺不是那種畏縮不前的軟蛋,可是現實卻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說出口。他不知道司徒遠到底在猶豫什麼,卻看得出來少爺他並不想說破,所以他願意配合他保持沉默。但是他已經快要忍不下去了,如果司徒遠還是這樣,那他也只能承認‐‐他愛錯了人。
之後幾天司徒遠和季崖彷彿陷入了冷戰‐‐準確的說是季崖對司徒遠單方面的冷戰。他做的並不明顯,至少整個家裡只有十分了解他的司徒遠察覺了他的異樣。但是司徒遠知道他是為什麼生氣,卻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他現在只能祈禱世界意志快點崩潰了,不然再拖下去簡直要完。思考了兩天解決方法無果,司徒遠最終還是決定,既然季崖是去給他送湯時生的氣,那他就親自下廚燉湯給季崖賠罪吧。
可惜司徒遠實在沒有什麼做飯天賦,他的所有實際操作能力都需要有精確的科學儀器輔助,如果不想弄出&ldo;用電腦操控機械臂勻速打雞蛋&rdo;這種誇張的事來,他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就只能做到普通人水準。
然而最要命的事是他手忙腳亂切肉的時候咖啡還要跑過來搗亂,等好不容易把那隻貓趕出廚房後,鍋裡的水已經開了。司徒遠匆忙拎起陶瓷刀繼續切排骨,卻不想手一歪,刀竟然不小心砍到了骨頭上,一聲脆響後直接碎掉了。
等季崖聽見家裡女僕的尖叫聲趕緊過去時,就瞧見司徒遠一條手臂鮮血淋漓,正在自己拽著根不知道哪裡扯來到布條緊急止血。季崖嚇得心臟漏跳一拍,趕緊上前幫他:&ldo;怎麼回事?&rdo;
司徒遠表情挫敗,不好意思地坦誠:&ldo;我切肉時……切到骨頭,把刀弄碎了,就……&rdo;
季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ldo;少爺你怎麼……&rdo;突然想去做飯了?
但是他的話沒問完,猝不及防對上了司徒遠的眼睛。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司徒遠的用意,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嘆氣道:&ldo;哪來這麼大力氣……我送你去醫院。&rdo;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