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神從穎的眉頭皺得更深。她才是受害者,他一個施害者還有臉不滿意?
她心裡快憋屈死了。
沒辦法,為了這份工作,為了這份可觀的工資,這一點點的出血就當作敲門磚吧。
楊格誠卷著電吹風的線頭,卷好後塞在她常放的那個抽屜裡,彷彿不經意似地說:「給女朋友買點東西,幹嘛老是錢錢錢的呢?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心意?」
說心裡話,他其實挺挫敗的。一腔熱血地買了禮物來討好她,她卻總是跟他算錢,還要給他錢,好像他就差這幾個錢似的。
「什麼?」神從穎被嚇了一跳,被他這驚人之語嚇得連話都說不全了。她終於從錢窟窿裡爬出來,剛才的惶恐又浮出水面。她開始緊張侷促起來。她不確定他是真的還是逗她玩?在她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怎麼辦?
一頭是貌似想把她潛規則的老總,一頭是四位數的工資,該如何取捨呢?
如果能清高、淡然,誰不想呢?你跟乞丐說路邊的饅頭多髒啊,不能吃。如果有乾淨的飯菜,他又何至於去撿別人不要的?
神從穎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人毒打一頓,但也絕不想做乞丐。她在腦海里快速組織語言,試圖多找出一點自己的優點。
「我雖然學歷不高,人也有點笨。但是……但是打雜我也願意乾的。」神從穎緊張地絞著手指,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我的工資是高了些,你可以下調一點,只要……只要能和以前一樣就行。」她的心不大,和以前客服部時一樣的工資她就滿足了。
「然後呢?」楊格誠含笑站著,燈光從他身後照過來,將神從穎低頭倉皇的模樣全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我不想做……不想做……做……」神從穎含含糊糊,「小三」這個詞在她嘴邊滾了幾次都沒能說出來。這不只是難為情,更多的是可怕。彷彿說多一次,就離它更近一分似的。
「撲哧!」楊格誠受不了,終於笑出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清澈,一字一頓非常認真地說,「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你不要因為某個人,就把所有人都打翻了。」
神從穎不再倉皇不安,她神情嚴肅,被人當面嘲笑真不是個愉快的體驗。
「好了,好了。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你想想,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身無二兩肉,家無恆財。」楊格誠一邊哄她,一邊輕輕解開她緊絞在一起的手指。
神從穎沉思,竟然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
楊格誠解開她的手指,用大手握著她的小手,扯到嘴邊,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好像那上面灑了蜜糖似的,一根根添舐起來,個個不落。
神從穎立刻感到從指尖傳來一陣酥麻,彷彿有微弱電流透過一樣。她想,幸好這半年來,她堅持擦護手霜,一雙手基本已經恢復了婚前的白嫩。
楊格誠津津有味地含著她的手指吮著,偷眼瞧她。只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什麼,好歹不再糾纏剛才的問題了。他把她拉起來,帶到床邊。
直到兩人躺在床上時,神從穎被壓住,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她的睡裙居然已經全部捲到了胸口,正堆在脖子下面。幸好這是夏天的薄睡裙,如果再厚實一些,這麼一堆,不知情的人沒準會以為她在做什麼新型的康復運動。
「你,你……」神從穎臉紅紅,驚慌地扒拉開脖子處的睡裙,努力地往下扯。
楊格誠僅用了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雙手製住,壓在她頭頂一側,也不顧她白魚似的掙扎扭動,俯下身體,開始細細親吻她的臉,她的嘴,她的耳。
神從穎被他帶到了坑裡。濃烈的男性氣味讓她全身酸酸軟軟,力氣跑得無影無蹤,腦子開始絞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