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從穎抿緊嘴。一個衣冠楚楚的人,在她這個寒酸的、今晚剛和飯店領班撞過衫的人面前說自己該買新衣服了,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走啊!」楊格誠朝前走了一步,見她沒動,便揮手喊她。
「不去了,我去散步。」神從穎氣鼓鼓地,明天我就去買新衣服!
「嗯,我正好想去體育館走走,你去哪散步?」楊格誠偷笑,明知故問道。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感慨了一句,「上了年紀,不鍛練不行啊。一方面是避免發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健康。現在總覺得沒有20歲那會兒幹勁足了。」
神從穎邁步跟在他身後,聽了這話,不禁看了他一眼,贊同道:「這種想法挺好的。我也是這樣想的。」說著,她想起了陳志宏,和那人在一起時,她不知勸過他多少回,那人就跟得了軟骨病一樣,死活不肯動一動。稍稍動動就叫苦連天。
可見,夫妻兩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的話,會造成多麼大的痛苦。
兩人到了體育館,繞著四百米的跑道慢走加快走,一共走了10圈。神從穎掛著一邊耳塞,一路上儘是楊格誠在找話說,她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偶爾附合一兩句。
當跑步app又提示她剛到達一個新的k時,她停下來,看看手機,今晚差不多了,走了近一個小時,快要九點半,回家洗個澡正好睡覺。
「你回吧,我也要回了。明天還上班呢!」神從穎有點喘。在稍動動就流汗的盛夏季節,這樣散步也讓她出了一身汗,後背的衣服濕嗒嗒地粘在身上。
「嗯,走。」楊格誠率先朝前走去。
走了幾步,神從穎不滿地抿住嘴。瞧他的方向,這不是回她家的路麼?雖然不知道楊格誠具體住在哪,但肯定不是豐園哪!
「走啊。」楊格誠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回頭看她,好笑道,「我的車還停在你家樓下呢。」
「哦,哦。」她想起來了,這倒是個事。
豐園小區的治安一般般,雖然她還沒遇上過偷盜事件,也有可能是人家看她穿戴寒酸,偷起來沒成就感所以才沒找她呢?萬一楊格誠的車因為她而停在豐園,卻被人敲了車窗,這……讓她怎麼心安?
所以,他還是趕緊開走吧!
只要離了她家樓下,管他是窗被敲還是車被盜,和她沒半毛錢關係!
兩人並排往家走,神從穎聽了一個小時的音樂,耳膜有點發痛,加了出了汗,濕嗒嗒地掛著耳機也不舒服,於是把另一邊的耳塞也摘下來,塞進臂包。
楊格誠心裡很滿意,總算有點尊重他了。兩人一起玩,你卻聽著歌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找話題說道:「這次我出去的有點久,你沒生氣吧?」
「嗯?沒有。」她幹嘛要生氣呀。她又不是他的誰,沒資格也沒那心情。
一個月前,她還因為工作沒著落而惶惶不可終日。現在柳暗花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現在的情況真像是在夢裡一樣。想到這,她又高興起來,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臉。
楊格誠看著她微笑的側臉,臉蛋紅撲撲,笑容純淨,讓他也開心起來:「可是我出國那麼久,沒帶禮物給你,你不生氣嗎?」
想到這,他有點懊惱起來。
他想起了他的前女朋友,妍妍。
妍妍和他一樣,都是遠離父母、孤身在外的求學青年。出國的經歷讓大家都變得更獨立,更堅強。妍妍是韓國人,家境也不錯。她的獨立性和他一樣強,不是粘粘糊糊的人。生活的艱難、學業的沉重,與其說他們是熱戀,不如說是同在異鄉的伴侶。
妍妍很少問他要禮物,偶爾還會和他搶著買單,楊格誠雖然心裡不舒服,但當時的大環境差不多也是這樣,甚至男女aa制非常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