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回去呢?彤彤一個人在老家,你也放心?」
「我找到工作了,在這上班呢。彤彤有爸媽帶著,你放心。」神爸神媽雖說不是雙雙高學歷,但絕不會像公公婆婆那樣,由著兒子賭錢,還將飯碗給兒子送到賭桌上去。
「哦。」陳志宏的語氣瞬間低沉下來,「是什麼工作?」
「在超市上班,很普通的工作。」
「這樣啊,」陳志宏的語氣突地又上揚起來,「辛苦嗎?會經常加班嗎?掙那麼一點錢就不要太辛苦了,多注意休息。」
陳志宏自認說了一句比較得體,又明顯很關心對方的話。
神從穎卻嗤之以鼻。
她還記得小時候,每當她想賴床而騙媽媽說自己感冒了,病了,需要再多睡一會兒。神媽媽會中氣十足地吼道:「快起來吧你。你是我生的,你拉的屎我都知道是圓是扁。」如果神從穎執意不起,一口咬定自己真是病了。神媽媽就會「貼心」地送來苦苦的沒有糖衣的藥片,要她吃下,治病。
那些藥片統統被她扔到床底下。過上幾個月,神媽媽打掃床底,掃出一堆藥片,神從穎會被神媽媽追得滿院子亂竄,嘴裡不停地叫哥哥救命、爸爸救命。
現在,她就像當年的神媽媽一樣,目光如炬,一下子就洞穿陳志宏的真實想法。
陳志宏只不過是因為神從穎找了一個超級普通、超級簡單的工作,而感覺自己還是比老婆厲害的。他的男性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你牛,你跑。最後還不是像初中生畢業生一樣去超市賣東西?自己雖然才初中畢業,掙得可比她多多了。
「你才掙那麼一點點錢,彤彤跟著你肯定受委屈,以後還得我多寄點錢給你。」陳志宏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我怎麼讓她受委屈了?難道彤彤是我撿的?我餓著她了,還是凍著她了?」神從穎大怒。本來就心情不好,遇到這麼個不會聊天的人,想不發火都難。
「行,行。我不跟你吵,我先掛了,有事得出去。」
「你趕著出去打牌就直說。隔這麼遠,我還能攔著你不成?」神從穎譏笑一聲,不待對方回答,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掛了電話,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心裡的怒氣慢慢消散。神從穎拿起手機,檢視自己銀行的存款。上個月發工資存了二千,加上陳志宏剛給的二千,這次租房找工作的花費算是全補回來了,甚至還多出一些。照這樣發展下去,每月都有進帳,到了年底,也是一筆小款。
神從穎的心情忽然間明媚起來,不禁嘆道:果然,錢能治癒絕大部分的病!
神從穎哼著歌,去陽臺上澆花。陳志宏真是轉性了,居然會主動給她匯錢。這要是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以前,他連給生活費都是推三阻四,還要找各種理由扣掉一些。難道真是自己的改變,讓他生出了危機感,決定洗以為革面從此好好過日子?
神從穎心情大好,和張莉莉的矛盾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如果真像她所想的一樣,那還真是一個好訊息。做為一個女人,不到非常時候,誰願意真的離婚呢?
神從穎換上運動鞋,一路溜達到體育館,沿著跑道散步。這幾乎成了她每天固定的運動節目。跑步太累,經常上氣不接下氣,加上又要上班,感覺是對體力的極大壓榨。陳美琳說過,她從來不運動。可是她的身材卻爆好。但是她愛逛街,多走走路也是一種運動。
走路,神從穎能堅持,哪怕沿著跑道走兩個鐘頭也行。就是腿部會發酸,不過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跑步卻不行,喘不上氣的感覺沒法堅持,隨時會斃命。
傍晚的體育館,熱鬧非常。打球的、跑步的、練單雙槓的、跳廣場舞的都能在這找到。還有一些穿著校服的初高中生們,三三兩兩也約在這裡。這裡雖然是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