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樓下。
褚朝昭站在大門口,翹首觀望,等待著什麼。
長街上人煙罕至,魔族軍隊裡三層外三層地駐紮在此,風聲鶴唳。
九墨夷叉著腰,手裡寶扇輕搖,越搖越暴躁。
“阿昭,你在等誰啊?再不殺到滄元帝國帝城去,花葳蕤說不定就跑了!”
上官夙忱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小孩子一樣:“稍安勿躁。”
倏然,一圈圈包圍的魔軍站到兩側,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褚朝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長路盡頭緩緩走來的人:“諾,來了。”
他們看見來人,紛紛拱手:“見過大師兄。”
聞曦既和沈盡明從大門裡站出來,立馬乖巧立在自家小師妹兩側,歸雲宗的弟子們見狀忍著沒敢笑出聲來,因為他們也乖巧得不得了。
不敢動不敢動。
全都跟著拱手行禮。
來人一身白袍銀甲,儒雅威武,每一步都走得穩重,腰掛長劍,身後跟著一群歸雲宗制服的人。
來人正是裴淵清。
他淺笑盈盈地站在褚朝昭身前,掃了一眼她身後乖巧的歸雲宗弟子,多看了一眼沈盡明和聞曦既,頗為嫌棄道:
“怎麼還沒有成神?”
沈盡明和聞曦既嘴角抽搐:……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些什麼!
其他弟子沒說話,顯而對此習以為常。
“小師妹,此行可有受傷?”裴淵清溫雅地站在一米外上下打量著她。
褚朝昭笑笑:“大師兄,放心,毫髮無損。”
各方寒暄片刻後,裴淵清將身後的徒子徒孫們一一介紹給歸雲宗的人,一聲聲小師叔等輩分喊下來,褚朝昭麻了,見面禮都快送破產了。
沈盡明和聞曦既皮笑肉不笑。
他們就知道自家大師兄還是那個性子,為了讓歸雲宗有一人成神,自己一板一眼嚴格對待自己就算了,還要招那麼多有潛力的弟子入宗,只為了有人成神。
這執念,讓他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裴淵清將一張大地圖拿出來:“小師妹,潛伏這麼多年,帝都,以及皇宮所有巡邏都盡在掌握,只待你一聲令下了。”
褚朝昭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大師兄,不知道那花葳蕤看到你,會是什麼表情,我都有些期待裡。”
裴淵清想起那個女人,眼底閃過暗芒,卻對著褚朝昭笑笑。
他們欲待離開,前往帝都,但身後驟然響起喧鬧聲。
“孤不是壞人!你們放手!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魔!快把孤師父放出來!師父!師父別怕,徒兒來救你了!”
裴淵清聽見聲音,驟然一陣頭疼。
褚朝昭看過去,一個魔兵會意將人帶了上來,是一個青年,一看見裴淵清就激動地撲上去,嚇得魔兵以為他要行刺,一腳將人踹到牆角,兵器從四面八方而來,將人死死困住。
青年容貌清疏,像是從杳杳青山罩水霧裡走出來的仙人一般,眉眼間的飛揚赤誠卻又為那疏淡雅緻添上一分濃烈的色彩,鮮豔奪目,俊美非常。
“這是?”褚朝昭看向青年。
裴淵清眼露愧疚:“抱歉,我沒想到他一路跟來。”
青年大吼:“不關師父的事,是我身上有三個九品隱身法器,所以他才發現不了!”
三個!九品!
眾人唰唰看了過去,眼神熾熱,嚇得青年一縮。
褚朝昭笑了:“你的弟子啊?那放……”
“不是。”裴淵清聲音很輕,偏過頭長嘆了一口氣,似有些為難。
其他人見此都好奇了,特別是歸雲宗弟子,他們都瞭解他,大師兄向來克己復禮,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