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風深以為然:“聽聞此前,承明殿裡每日朝會,都會抬出一位大臣血淋淋的屍體來,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放在他身上一點都不作假。可自從不知哪裡找回一位小公主回來時,一切都變了。”
褚朝昭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的,可八卦之心還是讓她忍不住抽神問:“怎麼變了?”
蕭鶴風慈愛地割下外面已經熟了的肉遞給她,又切下一盤遞給其他人:“傳聞那一日,京城大雨滂沱,陛下春獵場的重溟山下爬上來,
一身玄袍上被鮮血侵染,一手握著滴著血的長劍,一手抱著小嬰兒,明明渾身都是血,可卻是護得那小嬰兒乾乾淨淨的,十幾個殺手死死堵住他的生路,陛下愣是殺出一條血路來,渾身傷痕累累搖搖欲墜,可那小嬰兒奇了,愣是沒有哭一下,還衝著他笑。
後來暗衛到了,這才救下他們,不僅救下他們,還在山下抱出來一個五歲的男娃娃,渾身是血,還發著燒,不省人事。”
“那男娃娃就是如今的太子,小嬰兒就是那位權榮無上的小公主殿下。暴虐無子的陛下竟是對其疼愛有加,事事遷就,寵得不得了,而且再也不隨便血染大殿了,罕見地變得溫柔了,那手握血刃的暴君竟是學起養崽來,連上朝都要抱著小公主。
其兄長又是儲君,父兄皆寵,按道理來說,這般嬌寵之下,小公主當是驕橫跋扈者,可非但不是,還極為出色,若她是男子,怕是……”
褚朝昭挑眉,這不妥妥的《瘋批暴君沉迷養崽》,或者《暴君爹爹的團寵小公主三歲啦》......
想著想著,褚朝昭給自己逗笑了都。
此地對沒有其他人,但蕭鶴風還是適可而止沒說下去:“聽聞那位小公主極為聰慧,別的女子都是頌詩繡花,可她偏不,她自小讀遍天下兵書,那般博學京城除了太子殿下外,無人能及,而除此外,她五歲握槍,十歲便揚言,一槍在手,天下第一流捨我其誰?”
“十歲?”九墨夷一驚一乍道,“比我還狂妄啊!”
蕭鶴風輕笑:“何止如此,她說到了,也做到了,這般文武雙全的人,即便是女子,天下都還是有不少人都暗道她將來怕是要殺了自家兄長,坐上那龍位的。流言愈演愈烈,朝臣皆上書,為免奪嫡亂政之事再起,將小公主送往封地,再不得入京。”
褚朝昭吃得彌足,很快又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蕭鶴風,蕭鶴風會意,低聲失笑,又給她割了一大塊。
“誰料,太子殿下不僅沒有一點危機感,反而在百官死諫之時,做了一件震驚天下之事。”
褚朝昭一邊吃肉,一邊捧場道:“何事?”
“太子殿下跪在百官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也是來求皇帝放逐公主的,誰料,他將東宮的印璽呈上,脫下專屬於儲君的冠冕,求陛下廢除他,立小公主為太女,這是我朝前所未有之事。”
葉赫鳴看褚朝昭吃得太香,看得自己都有些餓了,從她盤子裡摸了一塊塞進嘴裡:“你們都不知道,聽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百官一大半暈死過去,但太子執意廢儲君,他們好說歹說都沒用,陛下就兩個子嗣,便是流落人間後來被陛下親自召回來的太子和公主,那些老匹夫弄巧成拙,當日沒因為諫言自殺,險些被他嚇死。”
蕭鶴風見他還從孩子碗裡搶吃的,無奈嘆氣,給他單獨割了一盤肉,放在他面前。
“後來,陛下走出來,手裡牽著小公主,他十分嫌棄,說他來添什麼亂,小公主那時候還小,哭鬧著不要當太女,還說她不要整日累死累活的,還被一群老東西指手畫腳,這話一出,又氣暈了一群官員,太子趕緊爬起來,抱著自家妹妹,是又哄又勸的,陛下揮手,便讓太子帶公主下去玩,揮手間,禁軍抓了不少傳謠言之人,當日承明殿前,再次血流成河。”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