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遼闊的廣場,往裡走,到處都是裹著煞氣的遊魂。
可那些遊魂一遇見他們,便褪去滿身猙獰煞氣,全都靠近,溫柔地挨個撫摸他們的頭。
然後慈愛非常地問褚朝昭:
“你便是熹兒和宿兒那兩個混球的孩子吧!”
聽褚朝昭肯定回答,遊魂們全都驚歎——“他倆作天作地的混球竟然能生出這麼軟糯的寶寶,不可思議!”
“那兩個混蛋!何德何能啊!”
“可惜啊,見面禮送不了!”
……
這一系列吐槽,引得少年們一陣好笑好奇,又心酸不已。
那一道道鬼魂,到後面,他們沒有一點懼怕了。
他們一路走到不渡學院深處的禁地,肅穆的高塔屹立在那裡,到處都是煞氣。
威嚴莊重,卻又陰森可怖。
密密麻麻的遊魂聚在那裡,全都仰頭安靜看著那座高塔。
這個畫面,若換做他人見了,定當場嚇得暈倒在地。
但此時,少年們只覺得難受,難受得只想哭。
感受到來人,那些遊魂齊唰唰轉頭,那一瞬間全都褪去一身煞氣,腳不落地地在那裡望著他們。
所有遊魂往兩側退了一步,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來。
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人緩步走來,遊魂們看過去的眼神都帶著敬意。
男人一身上位者的威嚴,可觸及他們時,又溫柔如春陽。
“孩子們,走到這裡,很辛苦吧?”
褚朝昭他們知道,他問的不止是不周山這一條路。
一時間心緒愈發翻湧。
九墨夷沒出息了哽咽了一聲音,又趕緊閉了嘴。
褚朝昭嘴角扯起笑,搖頭道:“不辛苦的,辛苦的是諸位前輩。”
男人嘆息一口氣,想摸她的頭,卻又收了回來:“怎會不辛苦呢?即便我們為你們鋪好了前路,可苦難無常,加註在你們身上的重擔也更重了。這些使命本不該壓在你們身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應該一早給你們掃除,還你們清明的世界,只可惜,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
說罷,所有遊魂都愧疚無奈地垂頭。
四處都透著死氣,在這一瞬間,那跨越萬年的無可奈何和孤寂幾乎要將少年們淹沒吞噬。
褚朝昭哽咽了一聲:“前輩們已經做得夠多了,你們為何遊離在這裡?”
為何沒有去輪迴呢?
男人頓了一下,無聲嘆息:“我們執念太深,早就入不了輪迴了。”
他們留著執念,回到心心念唸的這裡,只為等他們來。
他們執念太深,傀一日不滅,他們便煞氣漸深。
萬年太久了,他們停留在人間太久,已經無法輪迴了。
如今等到了,他們也該魂飛魄散了。
褚朝昭偏開頭,壓下心頭的顫抖,壓下眼底的淚意。
轉過頭,偏執又倔強:“不會的!我們定然有其他辦法的!”
遊魂們看五個少年紅著眼的模樣,全都笑起來。
那長相美麗的男子出聲:“院長,您瞧他們這樣,像不像我們?”
男人笑道:“真像啊,每一個入不渡學院的學子們,當初也是這般,都一副我不信命,只信自己的模樣。”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起來,滿臉傲嬌。
“那是,我們可是不渡學院的學子,將來都是要成神的,命自然由我們自己!成神本就是逆天改命啊!”
“不渡學子,向來就有斬斷一切宿命的勇氣!”
“神都殺了,我們都是離經叛道之輩!”
“就是!”
……
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