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裡,那些向來自詡高門的弟子們,一改往日高傲姿態,朝著三個方向跪拜,跪拜之後又乖乖交出了錦囊。
褚朝昭手拿一堆玉牌,其餘四人負責將錦囊裡的東西倒出來,褚朝昭仔仔細細掃過去,滿意地點頭,並爽快地啪啪啪捏碎手裡的玉牌。
上官夙瀾管錢,所以搜刮來的東西全都先交給她拿著。
坑裡的弟子深深看了一眼身側的親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嘴拱手離開,出現在成神臺那一刻,嘴角的弧度沒忍住彎起來。
很好,面子保住了大半。
笑得太明顯,絲毫沒注意高位上自家長老宗主的臉色有多難看,看客臺的眾人卻是都快笑yue了。
地上很快堆了一大堆東西,弟子們也相繼走完,獨留四個親傳無力躺在坑裡持續笑著。
眼見著效果接近尾聲,褚朝昭不動聲色開口:
“再問最後一次,你們到底從不從!”
她倒也不是願意和他們廢話,只是手裡的扭扭符過於奇葩,她還沒給人用過,眼前都是些要面子不要命的傢伙,萬一沒受得住,當場給她來個自爆怎麼辦?
四人唰唰看過來。
九墨夷欲言又止:“阿昭,這句話不是用在這裡的吧?”
“那是哪裡?”
九墨夷瞬間接受到來自其餘三人整齊的死亡眼神,以及空間裡狐狸快化作刀的眼神,他立馬閉嘴。
“褚朝昭,談談。”元少錦此刻語言平淡,沒有一絲波瀾,獨屬於第一大帝國皇室的傲慢也散得乾淨。
但褚朝昭知道他的傲慢是刻進骨血的,不可能就這麼磨散,不過就是他城府深,善於偽裝,善於掩藏情緒罷了。
其餘三人也都豎起了耳朵,都眸光一亮地看向他。
對對對,談判!跪是不能跪的,死也不能跪!
他們可是親傳,今日真屈膝了,那還得了,回去不得被笑死?
褚朝昭好整以暇俯視著他:“你說。”
元少錦在三位親傳驚詫瞪大眼睛的目光下,毅然決然道:“我要活著。”
就是不要出局,但是可以跪。
“表哥!”
花元瑜尖銳拔高的聲音在坑中響起,刺耳得眾人都皺起眉頭。
“怎麼可以跪!男兒膝下有黃金!且你是滄元帝國三皇子,還是無上霄宗宗主親傳,你跪了,將第一仙門置於何地?”
樓懿菀和秦盛安也不贊同。
在八洲三域,尊嚴和身份都很重要!
元少錦眼含寒星,微微垂眸。
那道慈愛溫和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可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止不住地顫抖。
“錦兒,此次天試務必要拿回名次來,天道賜福很是珍貴,無論你用何手段。記住了?”
可那清冷絕塵的美麗面孔浮現在腦海,疏離又冰冷地回頭望了他一眼,她穿的正是他從皇室討來的那匹冰藍色金紋珠紗,上面是他監督宮女一顆一顆鑲嵌上去的珍珠。
元少錦眸底的戾氣褪去,溫柔了一分。
對,他要走下去,走下去,才能與師姐同行。
褚朝昭將他的情緒轉變收之眼底,心底嘖了一聲。
這小子不會真的頂著這張傲慢貴氣的臉,做“純愛戰神”吧?
褚朝昭惡趣味又上來了:“一個人妥協多沒意思,且天試那麼重要,我要是現在淘汰了你們,豈不是少了些許麻煩?這麼交易不值啊~”
“那你要什麼?”元少錦已經做好了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誰料。
小姑娘天真無辜地指著他身側的三人:“我要他們三個人也同你一樣呢~”
既然是同盟,那就同盟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