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唰唰轉頭,就看見兩個幾千歲的人蹲在花王身後藏著,一人生得魁梧,卻哭得淚流滿面,一人風流倜儻模樣,卻手足無措,焦急得不得了。
“九蜧!你得了!你男子漢一個,幾千歲的人了,哭什麼哭!你不要臉,我還要!不要哭了!”
那哭哭唧唧的表情,真的很難讓人想象到,出現在一個威武高高壯壯大漢身上,聞顯允一身惡寒,又怕被發現,被迫暴躁安撫。
“你鐵石心腸!老夫都感動了,你卻還想著將月驚鴻賣錢!”
那話活像是被拋棄的妻子怨懟哭訴丈夫一樣,原本鑼鼓般的嗓音更是刻意壓到最低,無意中夾了一下,弄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寒毛豎起。
“師叔,聽說你要賣了我送給師尊的月驚鴻?”
幽幽的聲音,不懷好意在他們身後驟然響起。
兩人嚇得打了聲嗝,直接坐在地上。
這般,花王才被人放開命運的脖頸,哭唧唧蹭了上去,像是在給褚朝昭控訴兩人的罪惡行徑。
褚朝昭安撫地摸了摸花王,叉著腰看著聞顯允,奶兇奶兇的。
聞顯允抬頭,就看見三個臭崽子,還有一個布娃娃,叉著腰虎視眈眈看著他,還有旁邊搔首弄姿的花王,兩片葉子叉著並不存在的腰盯著他。
九蜧立馬跳起來,洪鐘般的怒音控訴道:“就是他!簡直鑽錢眼裡去了!”
褚朝昭憋笑,沈盡明和聞曦既肩膀顫抖,使勁兒保持兇悍的質問態度。
聞顯允眼巴巴,可憐兮兮看向自家師兄:“師兄~”
有事就找師兄。
但是他師兄根本不看他:“師弟,九蜧長老說得可是實話?”
聞顯允立馬撲通一聲跪地上,嚇得眾人全都跳開:“我錯了師兄,不敢了。”
聞清羽被這一搞,眉眼跳了跳。
他記得,這個師弟當上宗主後,儀態萬千,不是這樣的啊?
一晚上,整個後山崖月驚鴻盛放,美不勝收,歡聲笑語聲亦是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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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之下的春山不如往常那般,氣氛裡多了幾分風聲鶴唳。
大殿之中,君逢山一口血吐出出來,黑金色陣法消散“師兄!”一向溫婉從容的君珏慌亂衝了上來,憂心如惔。
君逢山伸手示意他沒事,順著君珏的手站了起來,眾長老面色焦灼,眼帶期盼。
話到嘴邊化為一聲嘆息,君逢山搖頭道:“還是一樣的結果,算了那麼多遍,還是一樣的結果,雲洲大劫將至啊!”
眾人那懸了一天的心,徹底沉入谷底,惶恐不安充斥著整座大殿。
君珏擔憂地看了一眼君逢山蒼白的臉,鬆開扶著他的手:“可有探出原因?”
“不知緣由,不知大劫具體,這才是最為棘手之事。”君逢山咳嗽了一聲,很快鎮定下來,“當務之急,是立馬傳信給各大勢力,提前防範準備。傳本宗主之令。”
眾人行禮。
君逢山不怒自威:“自即日起,所有在外歷練者弟子,即刻回宗,不得有誤。新舊弟子分批加練,除了個人修煉外,劍陣修煉刻不容緩。雲洲大劫來臨那日,問道劍宗以除魔衛道,守護天下眾生為己責,不論生死!”
“喏!”眾人齊聲告辭,便下去安排相應事宜。
月光拉長君逢山匆匆遠去的身影,君珏就站在長階之上,那雙翦水秋瞳顧盼生輝,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又極其剋制複雜。
*
“放開小爺!粗魯!行為甚是粗魯!”塗山容卿被倒拎著,握在褚朝昭的小肉手裡。
這幾日,即便塗山容卿有所躲藏,但是聞清羽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褚朝昭終於找到機會,將其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