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質問的嘶吼聲，插入那些絕望的嘶吼聲中：“你們離經叛道，狂悖至此，竟敢……”
聲音遠去，令人聽不清，中間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聲音模糊不清。
一道悽愴的聲音傳來：“雖千萬人吾往矣。”
“即便飛蛾撲火，付出代價，我們也絕對不退半分！”
“神明生來就是護天下生靈的，我們亦是，所以我們願以身為祭！”
……
褚朝昭聞聲，眸光一顫：“是那位神明的聲音。”
幾人也都聽出來了，心生敬意。
那位少年模樣的，真的是神明。
廝殺聲打斷他的問話，廝殺聲裹挾著一道道絕望的嘶吼聲。
他們看不清，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底看見相同的想法。
神明就此隕落。
“這裡難道是上古戰場？神明被魔族設局殘害之際？”上官夙瀾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小就聽過的傳說。
九墨夷點頭。
幾人心頭大慟，只在傳聞中聽過，書裡看過，不過寥寥幾筆，今日親見，才知那場大戰是何等的慘烈。
褚朝昭腦海裡想起此前做過的那場夢，四周一片漆黑無比，卻能感受到慘烈，就如同今日所見一般。
場景消散，幾人只覺得窒息。
褚朝昭對著虛空道：“這與我想知道的，有什麼聯絡？”
神明身顯，對著她輕笑：“我們小昭昭，定要記得今日所聞所見，他日有機會，定要一字不落講給其他人聽。”
他掃了一眼其他人，仰天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垂落血淚來。
“像！太像了！今日所聞所見的殘影，少年們，你們定要銘記於心！”
話落，他便身形消散。
幾人：？？？就這？然後呢？
得到神器前，不是一般都有些什麼考驗？就這麼結束了？
褚朝昭長吸了一口氣，如不知此神明此前救過她，她真的會動殺心：“神器呢？原因呢？所謂的真相呢？”
神明惡趣味般的笑聲傳入虛空：“去吧，外面還有一場大戰等著你們呢。”
雲洲早晚有一戰，不止是雲洲，是整個世間終有一戰，他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有些東西，早晚是要面對的。
幾人只見金光一閃，便回到了岩漿崖邊，一出現就被一群黑衣人死死圍住。
褚朝昭看了一眼那些眼熟的鬼東西，鬆了鬆手腕，戾氣橫生：“可以弒神嗎？”
九墨夷趕緊捂住她的嘴：“呸呸呸，童言無忌。怎可對神明無禮，不要生氣了，況且他已經隕落了，方才不過殘影罷了。”
黑衣人讓開一條路，便見一襲青褐色長袍的中年狀男人，立於那裡。
“葉觀知？”
葉觀知沒有上前，而是輕笑道：“不曾想，你還記得我？”
“自是記得！”褚朝昭覺得自己回去得找君宗主算一卦，她和葉家是不是犯衝！
葉觀知身側站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女人蔓延恨意，陰冷如毒蛇一樣盯著她，恨不得衝上來將她當場剝皮抽筋一樣。
這眼神，她熟啊！
褚朝昭看過去：“葉芸？”
“誰？！”
三人也都看了過去。
女人陰鷙道：“褚朝昭，難為你一眼認出來我，今日此地就是你的隕落之地！”
褚朝昭：……這人怎麼死纏爛打啊！到底有多少復活卡？能不能送她一張？
她戲謔道：“這話，我已經聽你說了幾百遍了！”
“啊啊啊——”葉芸被激怒，“褚朝昭，你去死！去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