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林玄兒手中的密信上,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徐天佑的聲音劃破了沉默:“你要開啟這封信?”
林玄兒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論如何,我必須明白父親的想法。”
玄誠緊皺眉頭,追問:“即便知道了,你又打算怎麼辦?”
林玄兒陷入沉思,片刻後輕聲道:“父親這麼做,定有他的深意。我們若留在天音閣,可能只會成為負擔。”
徐天佑輕嘆一聲,想要安慰林玄兒,卻只喚了聲“玄兒”,話語便哽在了喉間。
林玄兒卻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打破了緊張的氣氛:“看你們的樣子,不也好奇得緊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偷偷看一眼。”
孟娟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玄兒姐姐,如果信中的訊息……不太好,你有什麼打算?”
林玄兒的眼神堅定如初:“我會遵從父親的安排。”
實際上,這封信本身就透著幾分不尋常,普通的密信都會用蠟仔細封口,而這封信卻只是隨意地摺疊塞入信封之中。信封甚至並沒有封口。
林玄兒的指尖輕觸著信封的邊緣,只需輕輕一揭,那份密信便會展現在眼前。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封口的那一刻,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牆阻擋了她的動作,她的心跳在胸腔中猛地加速。
她的手微微顫抖,如同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束縛,那是對未知的恐懼,也是對父親深謀遠慮的敬畏。
信封在她手中顯得異常沉重。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猶豫,變得凝重而靜謐,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輕輕搖曳著室內的光影。
徐天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帶著關切:“玄兒,若你不想……”
林玄兒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積蓄勇氣,她的手終於堅定地落在了信封的封口上,而後快速將封口開啟,將信紙拿了出來。
信紙展開在眾人面前。
信上寫道: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局勢動盪不安,天音閣亦難逃牽連之厄,面臨前所未有的大劫難。
吾家獨女,名喚林玄兒,已許配于徐浚之子徐天佑,成為徐家之媳,吾心之牽掛。
懇請應大人,看在徐浚昔日之恩情,庇護送信而來的四人於鄰理縣內,直至風波平息,勿使他們踏出半步。
若天音閣有幸渡過此劫,吾必親派使者前去迎接。若不幸天音閣未能倖免於難,還望應大人能多加庇護,以慰吾心。
林某在此,深深叩首,再三叩首,以表吾心之至誠與懇切。
此致,天音閣閣主林驚濤親筆。
信上突然出現了水滴。
——水滴並不是它物,而是林玄兒的眼淚。
徐天佑、玄誠和孟娟的心情同樣沉重。
良久。
徐天佑安慰道:“玄兒,林閣主智多近妖,運籌帷幄,天音閣一定會度過此劫難的。”
林玄兒擦乾眼淚,露出笑容,堅定道:“天音閣起勢時我雖未出生,但我們現在也經歷了許多。我爹能白手起家將天音閣帶到現在的高度,一定經歷了許多生死考驗。那時候天音閣都未倒。現在天音閣已是江湖第一大派,也一定不會倒。”
玄誠難得的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喝著酒。
孟娟情真意切道:“不論如何,我永遠會在玄兒姐姐身邊。”
徐天佑沒有多言,他只是伸手握住了林玄兒的手。
場面變得溫情,又有些悲壯。
徐天佑露出了笑容,道:“玄兒,我相信天音閣一定會度過難關的,我們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林玄兒眼露溫情地看向徐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