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紅綢懸掛,各種式樣的花燈掛滿整條街,流光溢彩,青丘國王城長月街盡頭,寸土寸金,紅綢的盡頭卻坐落著一座巨大的住宅。
高高的牌匾懸掛,碩大的“徐宅”二字閃爍著金光,透著威嚴和奢華,上面的紅綢和兩側的花燈為其平添了幾分喜慶。
籠罩在王城整整一年的薄霧竟是徐徐而上,又消散在霞光裡。晚霞籠罩,將整個王城染成緋色,宛若神明神筆之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街上人流如織,花燈火樹,比青丘最熱鬧的花燈節還要熱鬧。整個王城的狐妖都提著賀禮,想來湊一湊熱鬧,自然也有人想看看是哪家膽子這般大,在新娘頻頻失蹤那麼多的一年,還有人敢結親。
宅內高臺上,戲子賣力地唱著戲,底下的看客議論聲不斷。
“這徐家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光看這宅子,都知道不是簡單的富貴人家。”
“聽聞是徐家和沈家結親,兩家都是隱世的貴族,光聽姓氏就知曉乃是青丘貴族。”
“那是,我可聽說了,當日湛月樓,沈家公子掏出了一襲滄海珠紗月光長袍!整整一件呢!”
“什麼?!滄海珠紗?你開玩笑的吧,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就算是塗山氏王族都不一定拿得出一整匹來!千金難換,是比北市海家織就得珍紗還要難得!”
“那還能有假,此事當日就傳遍了,湛月樓的姑娘清月和月息可是老人兒了,自古見的達官顯貴比你我還多,見的稀世珍寶自是不少,定不會認錯!”
“那沈家公子不信邪,只道自家妹妹來了王城,定是要轟轟烈烈地辦一場才是。”
“什麼自家妹妹,那沈公子就是沈小姐!越是聽有人劫新娘,越是要辦,何等囂張!”
“說不定,這次不會出事呢,這個徐家和沈家聽聞高手如雲,估計兇手不能得逞,還會被抓住,這不也是做了件好事嗎?”
“別說,這徐家和沈家還真是膽大,明知王城新娘失蹤一事,還繼續結親就算了,竟如此大張旗鼓辦三天三夜,說是要與民同樂,這是多不把兇手放在眼裡啊!”
“誰說不是呢,這場結親可是空前盛宴,這不,王城及其方圓千里大大小小的世家,但凡有頭有面的全都來了,這裡面有多少是看戲的,誰知道?”
……
宅院裡熱鬧非凡,後院主屋裡卻是一片寂靜。
塗山容卿紅眸映著滿室的紅,快哭出來了:“阿昭,要不做做樣子就算了吧?”
要是讓褚家那幾個知道,他和阿昭成親,就算是假的,他應該也會被肢解的吧?
褚朝昭攤手:“可是不逼真一點,會被懷疑的,便引不出後面的人了。再說,和我結親怎麼你了?怎麼不情不願的?”
往生聞言,那雙本就沒有溫度的眸子沁上了一股滲人的森氣。
塗山容卿連連擺手:“哪有哪有,我的榮幸,我的榮幸!”
“實在不行,你嫁我也行!”褚朝昭挑眉。
塗山容卿挑眉,連連搖頭。
笑話,他嫁阿昭,他男人的尊嚴何在!
他看了一眼一側支稜起來的紅豔豔的新郎服,光芒熾盛,流光溢彩,不愧是海家的珍紗特製的。
“我看你啊,引出背後之兇手是假,收禮才是真吧?這幾日來的都是有頭有面的人家,送的禮可不少!還都不是俗物!”
褚朝昭沒有被拆穿後的窘迫,大大方方道:“此言差矣,我們搭臺子,他們來看戲,自是要給茶水錢的,而且,婚禮越盛大,越猖狂,證明這驟然出世的徐家,沈家深不可測,
且青丘重結親,王城卻出現新娘頻頻丟失的無頭案,至今都未查出,導致沒有人敢結親了,本就是王族的責任,我們如此做,於公於私,王族都會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