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閃爍著微光,偌大的洞中有一張玉床,玉床上躺著一個一身雲水藍紗裙的少女。
沉睡的的少女生鴉羽長睫微動,終是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眸。
剛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定定的大狐狸眼,她好險,才忍住一巴掌將眼前之物拍飛出去的衝動。
她還沒說話,那紅狐倒是開口了。
“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小爺了!誰家好人像你這樣膽大啊!請神都敢!”
沒錯,剛醒來的少女正是長大些的褚朝昭。
褚朝昭下意識伸手薅他,卻看見一雙修長纖細的手,雖然還不算特別大,但是再不是那肉嘟嘟,還有小窩窩的小胖手了。
褚朝昭一喜,盯著手,翻來翻去地看。
塗山容卿翻了個大白眼,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塊大鏡子,放在她身前:“啊對對對,如你所願,你長大了,雖然才過五年,但是由於你在蛋裡差不多萬年,加上那三千年,你都一萬多歲了!”
褚朝昭與鏡中自己相對,一雙眸子燦若繁星,白皙的面板如美玉細膩,甚至比這洞中暖玉還要瑩白透亮,最重要的是她的臉再也不是肉嘟嘟的模樣了。
“瘦了,終於長大了!”
褚朝昭起身站起來轉圈圈地看,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哇哦,這就是傳說中如海藻般的頭髮!這基因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誇了!長大了,連頭髮都自然捲了嘛?”
塗山容卿這次沒翻大白眼,因為她說的沒錯。紅色的狐狸眼裡映著提著裙子欣喜轉圈的少女,眼底皆是壓不住的驚豔。
那本粉雕玉琢的五官張開以後,與魔神有五分相似,他猜還有五分當是與神女相似吧,長得還挺公平的。
那張臉雖只是十四五歲的模樣,五官稍顯稚嫩,可臉上盛顏仙姿,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明豔動人,可因著那與魔神幾分像的臉,又如青松化雪,帶著幾分神魔的清冷孤傲。
絳唇映日,星眸皓齒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海藻般的墨髮如上好的綢緞傾瀉,泛著光澤,額間的紫色花鈿微淺,墨髮上的珠簾微動。
霞光映雪,殿外神佛,他覺得都不足以形容。
呆愣一瞬的塗山容卿感覺到懸空,這才回過神來。
“阿容!我師尊呢?小夥伴們呢?這五年,雲洲呢?還有,我的桁書呢?”
塗山容卿耐心道:“你師尊送回雲洲養傷了,早醒了,修為還更上一層樓,那群臭小子回了雲洲養好傷,等你師尊醒了,又去了長明域,雲洲也安全著呢,這五年,你爹和幾個哥哥把八洲三域攪得天翻地覆,他們哪裡有時間去找雲洲麻煩?至於桁書,給你師尊帶回去了,當時在沉睡,材料集齊後,得重新煉製一下。”
褚朝昭開口正打算還問什麼,塗山容卿便道:“那些留影石,也帶回去了,早就到君祈衍手上了。”
“阿容,你真貼心!”褚朝昭抱著他蹭了蹭,蹭的塗山容卿一陣臉紅。
雲洲,春山後山崖。
男子背影孤寂,他身前擺著無數塊留影石,蒼穹之上是各種各樣的畫面。
五年已過,這些留影石已經被他來回播放了無數次。
那雙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裡是毫無遮掩的思念,思念如潮,無聲卻又震耳欲聾。
那朱唇輕啟:“不知小糰子有沒有醒來,又可還記得我?”
*
玉製的大門緩慢地開啟,褚朝昭抱著紅狐站在大門口,竟有些近鄉情怯。
阿容說,這裡是魔族,是她的家。
蛋的記憶都沒了,可她曾在二哥哥的回憶裡見過些許。
可她竟還是有些許的緊張。
大門開啟,明亮的天光照進來,褚朝昭下意識伸手遮了遮眼睛,可在指縫間天光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