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羽拿起一瓶相比之下最不珍貴丹藥，當著她的面吃了一顆，然後將東西全都又給她放了回去。
“為師沒事，吃了丹藥就好了，回去在打坐調理調理，無傷大雅。”
褚朝昭執著地望著他：“真的嗎？”
“當然。”聞清羽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此刻的她沒有躲開，也沒有一絲的排斥，“為師可是九重天修仙者，區區紫雷罷了。”
褚朝昭對上那雙悲憫眾生，此時卻溫柔至極的雙眸，她雙眸暗了暗，似乎是決定了什麼。
他起身就要抱她，但是褚朝昭拒絕了。
正當聞清羽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隻柔軟的小肉手塞進了他的大手裡。
聞清羽詫異地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小手，又看向她。
褚朝昭卻是目光閃爍，極快地偏開頭，沒和他對視。
聞清羽見她紅著的小肉臉，扭過去的頭，低低笑出了聲，不過一瞬就收了。
小幼崽面子薄，他還是不要逗她了。
這是第一步，他們家小昭昭朝著他們走出來的第一步，是好事。
他將喉嚨處溢位來的腥甜吞了進去，看向擂臺之下。
君逢山這才往前走了一步：“今日這場比試，歸雲宗褚朝昭以及碎瓊宗諸葛扶生，你們打算如何？”
被問話的兩人還未開口，聶道序卻是急忙道：“還能如何，當然是重新比試了，難不成平局？”
他看向諸葛扶生的目光裡，有警告。
今日，一個葉芸已經廢了，諸葛扶生是他最後的底牌，絕對不能再輸了，大比第一必須是碎瓊宗的！
諸葛扶生自是看見了他的警告，他轉頭看了一眼被牽著的褚朝昭，上前一步，對著君逢山拱手。
“君宗主，今日這場比試，是弟子輸了，不必再比了。”
“什麼！”聶道序拍椅而起，怒吼，“諸葛扶生！你在做什麼！事關碎瓊宗榮譽，你怎可任性妄為！”
諸葛扶生垂眸斂下那一抹羨慕，沒再說話。
對方小小年紀，可卻是他遇到的最難能可貴的對手，他自是渴望能多與其對上幾場，增加自己的修為。
但是比賽就是比賽，輸了就是輸了，起初對方修為沒有他高，都能與他勢均力敵，如今對方已入三重天，他根本不是對手。
聶道序見他不說話，又低下頭沉默。
沉默！又是沉默！
這諸葛扶生天賦雖好，卻是個固執之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性子太過孤寂！就是個怪物！
他氣急抓狂，又要說什麼，卻被君逢山打斷。
君逢山嘴角勾著恰到好處的笑：“聶宗主，這雖是代表宗門而戰，但也要尊重弟子個人想法。”
諸葛扶生低頭，持劍向褚朝昭拱手：“下一次，我一定能打贏你！”
褚朝昭難得地對一個碎瓊宗弟子客氣，還特意抽出手回禮：“我等你來戰！”
得到回話，諸葛扶生面帶幾分敬意，禮貌地向聞清羽告辭，不等聶道序再說什麼，就獨自下了臺。
彼時的他知道這一決定，會給他帶來些什麼後果，可是他還是這般做了，甚至沒有半分猶豫和恐懼。
反而是，在與小幼崽擦肩而過之時，還是沒有來地多看了一眼，小幼崽轉身將手塞進那位德高望重尊者手中那一幕。
諸葛扶生收回目光，捏著劍的手緊了緊，抬起頭坦然地下了臺。
而褚朝昭呢？
這一時分的她，滿心滿眼都是她那受了雷劫的師尊，並沒有想到自己和他，和他們會有怎樣糾葛不清的未來。
多年後再回望今日的相遇，褚朝昭恍然一笑，這場既定的宿命倒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