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覺得自己只是短短睡了一覺,彷彿上一秒還在那白茫茫的世界裡被人渡氣,下一秒就醒了過來,誰知一問竟然睡了一年多,從冬天睡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他醒來後躺在床上氣若游絲,微微偏著頭看著窗戶外的陽光,腦子裡還想著那個給他渡氣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被吻,而他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
罪人是什麼意思?那人為什麼要說抱歉?那個人出現在戒指的空間裡,會是仙尊嗎?
應該不可能吧,大概是小白做的。
他在這發著呆,外頭卻熱鬧的不行。
再有半個月就是宗門大比了,弟子們都摩拳擦掌狠修苦練,在爭奪代表宗門出戰的名額。宗門大會每宗會出煉氣、築基、金丹期弟子各十人,到時按修為分組進行大比。
今天正好是公佈大會參賽名單的日子,江紅練、代寧、陸肆毫無疑問都在名單裡,他們從試煉回來後修煉越發刻苦,江紅練和代寧先後突破了練氣九階進入了築基期,而身為食修的陸肆也已經是煉氣九階,突破在即。
三人聽完名單後便回了林初一的院子,這一年半以來,他們隔三差五地就來看看林初一,本以為今天也只能看到昏睡中的人,結果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林初一睜著眼睛發呆。
“師……師兄!”江紅練撲在林初一床邊,哭了起來,陸肆也背過身悄悄抹了把眼淚。
“太好了。”代寧也有些哽咽,他們每次看到昏睡中的林初一總擔心他再也醒不過來了,現在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我去給楊長老飛傳聲符。”陸肆拿著靈符出了門,他可是男子漢,不能當著江紅練代寧他們的面哭。
收到訊息的楊長老很快趕了過來,一進門看到林初一朝他笑瞬間紅了眼眶。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楊長老給林初一把了把脈,發現情況良好只是有些虛弱,徹底放下了心。
前兩個月李清雲特地來給林初一看過,將他全身上下都探查了一遍,確保不會再出現心口印和拘靈之類的意外,才放心離開宗門繼續遠遊。
林初一的身體情況早就穩定下來了,人卻遲遲未醒,李清雲說是心魂太弱需要修養,也許幾個月也許十幾年尚未可知,只是拖得越久對他而言越不好,好在林初一終於是醒了。
楊長老看著林初一欲言又止,神色糾結。
“紅練,我想吃山下的蜜餞了。”林初一朝幾人笑了笑。
一旁的代寧看出他們有話要說,直接把江紅練和陸肆拉走了,還關上了門。
“誒誒誒——寧寧你別拉我呀!”門外的聲音漸漸遠去,很快傳來院門關上的聲音。
“師父想說什麼?”
“我……”林初一剛醒,楊長老並不想讓他傷神,只是有些事即便他不說林初一也很快能感覺到。
“師父,我沒那麼脆弱。”不知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能讓向來直言直語的師父這麼糾結。
楊書嘆了口氣,將天生劍骨的事告訴了林初一,這件事一直沒有對外公開,只有宗門的長老知曉,這也是外界對楚遠山的處罰議論紛紛的原因之一。
“天生劍骨啊……”林初一錯開眼神看向外頭的陽光,沉默一會收回眼神朝著楊長老笑了笑,“原來是個好訊息,師父是怕我太激動又暈過去啊。”
楊長老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師父,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訊息了。謝謝師父,我很開心。”
林初一剛醒,精力有限,楊長老和他又聊了幾句便讓他休息了。
安靜下來的房間裡,林初一看著照進屋裡的陽光和輕輕飛舞的灰塵,心中無悲無喜,他的情緒似乎都隨著心魂的碎裂而消失了,他的天賦和自由好像來得晚了一些,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