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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死得不冤,在他回頭看到開槍的人竟然是蓋文之後,他的大腦裡就湧現出了無數資訊:原來是那個一直給他送信的小信使蓋文!蓋文曾經幫龍舌蘭送過一封信,在後來的那段時間裡,齊樂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寧舟吸引,把這些線索都拋到了腦後。
要是當初他能兌現“請蓋文喝一杯”的這個小承諾,他口中得到更多資訊,甚至可能會發現他身後的龍舌蘭,可偏偏他大意至此!
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就當買個教訓了。
而幸運的呂醫生,他委屈地告訴兩人,他被一個女人綁架了,那人從他口中問出了他所代表的代號,之後就把他綁在了一間船艙的椅子上,薇洛來看過他,但後來出去了,之後就接連得到了死亡系統提示,然後莫名其妙地贏了。
齊樂人一臉冷漠,寧舟一臉木然,歐皇的世界,他們真的不明白。
“不過你幹掉了那個梅花k真是太好了,讓他套我麻袋,嘿嘿嘿。”呂醫生似乎對這個報復結果十分滿意,“得罪我的人,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齊樂人斜了他一眼:“下次走路小心點,人家也許還沒離開黃昏之鄉呢。”
呂醫生哆嗦了一下:“哎,別啊,趕緊走吧,我們這裡又沒什麼好玩的。走吧走吧。”
交代完副本的事情之後,齊樂人和寧舟就離開了呂醫生家,到陳百七那裡報了平安。陳百七留了兩人吃了晚飯,然後冷酷地告知齊樂人他的蜜月假期結束了,明天就回來訓練。
齊樂人痛不欲生,心裡暗恨,哪來的蜜月?那會兒寧舟只有七歲他又不是戀童癖!
吃過了晚飯,兩人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黃昏之鄉的夕陽在地平線附近遊蕩,那金紅色的光芒灑滿了整片海域。
一路上寧舟都很沉默,這種狀態並不奇怪,很多時候如果不是齊樂人有意尋找話題,寧舟能幾個小時都不說話。可是一旦齊樂人開口,他就會認真聽。
只是這一次,寧舟的沉默裡多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東西。
齊樂人偷偷瞥了寧舟一眼,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被寧舟握住了。
“有件事情……”寧舟突然開口。
齊樂人豎起了耳朵:“什麼?”
“我應該開槍的,對不起。如果我開槍了……”
齊樂人聽懂了寧舟在說什麼。
他在為對峙時沒有扣下扳機的那一槍懊惱——如果當時他瞄準龍舌蘭的那一槍射了出去,也許齊樂人就不會死。
他堅持了自己的原則,可這份堅持卻傷害了他愛的人。
所以他在反省。
齊樂人試著不去評價一件事對還是錯,也不去詢問如果下一次他開槍的選擇是錯誤的時候,他要怎麼面對打死一個無辜者的愧疚,他只是回應了這一刻寧舟的心意。
“你要允許自己犯錯誤,寧舟,不要對自己太苛刻。很多時候,無論你做了什麼選擇,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不要逼著自己做一個聖人,那太累了。做你想做的決定,如果那個決定傷害了我,我會原諒你,任何時候都會原諒你。如果傷害了別人,那你也要原諒你自己。”齊樂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只是這一刻,他的心裡浸泡了太多柔軟的情緒。
寧舟握著他的手很用力,卻緊緊閉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能做到嗎?”齊樂人像是哄勸幼兒園小朋友的幼師一樣,循循善誘。
寧舟思索著,緩緩地點了點頭。
齊樂人粲然一笑:“那我要給你一個獎勵,你先閉上眼睛。”
寧舟怔了怔,迷惑地閉上了眼,長得過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片濃密的陰影。
“張開嘴。”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