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後的遭遇——上學,上課,吃飯,睡覺,在家庭教師的監督下彈鋼琴——差點因為不會彈這個世界的曲目而露陷。
齊樂人卻覺得,寧舟的心情有點悲憤。
試想一下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獨立生活多年,各種風風雨雨都見過了,一朝進入副本竟然過上了小學生的生活,出入都跟著保鏢,去哪都不自由,可以說是過得很憋屈了。
“我的公寓有點小,不過裝下你沒什麼問題……呃,等等,萬一薇洛來了怎麼辦?”齊樂人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寧舟默默地看著他:“是下午的時候和你一起逛街的那個人嗎?”
這……這該怎麼回答?
齊樂人手心發汗,莫名緊張。
“我跟她不熟!我現在的身體是愛爾蘭幫的殺手,和薇洛從小認識,但我只見過她兩次。”齊樂人緊張地說道。
“嗯。”寧舟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路燈昏暗,齊樂人很難從這張嬰兒肥的正太臉蛋上看出太多情緒。可能是這份遲疑太過明顯,寧舟問道:“我們不走了嗎?”
“哦,走了,走吧。”齊樂人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以他對寧舟的瞭解,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吃沒來由的飛醋的人,他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因為這個時間也沒法去給寧舟找新的住所了,所以齊樂人做賊一樣偷偷把人帶回了家,準備第二天就去附近找個地方給寧舟安頓下來以免被蓋文和薇洛發現——拐騙了義大利黑幫大佬的獨子,說出去都可以算綁架了。
天公不作美,下半夜下起了雨,沒帶傘的齊樂人摘下了帽子戴在寧舟的頭上,寧舟搖搖頭,表示不要。
“戴著,小孩子容易感冒。”齊樂人說著,還敞開外套把寧舟罩了進來,以免他被淋溼。
寧舟明顯地表現出了不樂意,被齊樂人連哄帶騙地說服了,等回到了停放在附近停車場裡的車裡的時候,他還有點悶悶的。
齊樂人開著不太趁手的車回到了家中,先把寧舟塞進了浴室:“洗個熱水澡,我給你找件衣服。”
“行李箱裡有,我自己拿。”寧舟說,委婉又堅定地表示了自己並不需要齊樂人提供的衣服,畢竟身體縮水,穿不上大人的衣服了。
趁著寧舟洗澡的功夫,齊樂人去廚房熱了兩杯牛奶,又烤了土司。廚房裡的聲音襯著窗外噼裡啪啦的大雨還有遠處隱隱的雷聲,這個午夜靜謐又溫暖。
齊樂人端著準備好的宵夜準備往餐廳走,一轉身才發現寧舟不知道何時筆直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雖然身體變成了七歲的小男孩,可是站姿還是他自己習慣的那樣,站得筆直,從來不會像齊樂人一樣懶散地靠在門上。